妘展淡然看她一眼,没说话。
看到妘展的眼神,聂瑶自知失态,不由心下一凛,忙谈笑风生地边行礼边对谢中环道,“原来是环公子和妘公子啊,聂瑶的确是来找阁主商议事情,能在这里遇到中环公子和妘公子,还真巧啊。怎么,二位也是找阁主么?”
谢中环紧盯着聂瑶美丽的面孔直往聂瑶身边凑,嘻笑道,“我们当然不是找听雨,我这位堂哥恐怕还入不了这位全能妹妹的眼。算来算去,还是我和瑶妹妹有缘份啊。瑶妹妹深知我心仪妹妹风姿已久,只要瑶妹妹一句话,我立刻禀报父亲八抬大轿迎娶瑶妹妹过门,并且还遣散所有姬妾,但凡妹妹耳提面命,一定言听计从。”
他这倒不是说大话,经常往无双阁跑的这些贵公子们,动这种心思的不在少数。只是她是谢听雨的人,深受谢听雨倚重,所有人也只是可望不可及,望瑶兴叹罢了。
聂瑶风流一笑,一把推开他的大手,娇嗔道,“中环公子可真会说笑,这话若让太尉大人听到了,还不把我赶出京城?既然二位公子有事,聂瑶告辞了。”
说这话时她看一眼妘展,妘展仍是云淡风清,没有说话更没有挽留的意思,心中不由失望。
谢中环却不肯放过她,又一把抓住她的素手,整个人用力往怀里带。聂瑶想不到他在太尉府里也敢胡闹,猝不及防跌在他怀里。谢中环霸道地道,“瑶妹妹,我可没敷衍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你愿意,太尉伯父那里我去说。”
他说这话表情很认真,好像聂瑶只要松了口,他真的会去找太尉。
有妘展在边上看着,聂瑶恼羞成怒,目光变成冰一样寒,正待发作,妘展突然不悦地开口说道,“谢兄,一个小姑娘罢了,谢兄何必如此认真?你若如此和瑶姑娘纠扯不清,妘展没脸再看下去,就此告辞。”说罢拱手转身欲走。
他说话向来很少带情绪,当他这样说时,谢中环果真变了脸色。他连忙放开聂瑶快步挡在妘展面前,哈哈一笑道,“我都望了妘兄不喜女色,一时忘形,当真是怠慢了。妘兄不要见怪,大哥已经在等候了,妘兄快请。”
妘展微微颔首,谢中环不舍地看一眼聂瑶,便再也不敢耽搁,引领妘展朝谢中博的院子走去。
聂瑶望着妘展离去的高大身影心里突突直跳,一股喜悦袭遍全身。
果然,他还是帮我的。
这样想着,笑容重又堆满面颊,走路都有些飘了,满脑子都是妘展高大帅气的影子。当她意识到自己还在太尉府里时,抬眼四望有些迷惑,四周是没有到过的地方,看来是迷路了。
她好笑呸一声轻轻地道,“你个花痴,他一句话便让你这般走神,迟早要丧在他这个狠心人手里。”
正要转头往回走,忽听一阵隐隐的笑声从远方传来,听着很远,如果不是她这过人的耳力根本听不见。正想寻声望去,她又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迅速地藏在一座假山后。
走过来的是一个中年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个子不高,神色呆板木讷,一看就知道是送饭的。
聂瑶心下奇怪,看他食盒很大,里面的食物应该可以够三四个人吃。
那人在前面走,聂瑶悄悄跟在后面。慢慢地,沿着弯曲的园路走了有百十丈远,隐隐地,聂瑶听到林子里传来笑声,细听,似乎还有,琴声?
那个家仆头也不回地朝林子里走,聂瑶才要跟过去,突然嗅到空气里的一丝紧张肃杀之气,她迅速掩身。果然,在家仆走进林子后,她看到林子深处闪出雪亮的一点光。
那是兵器的反光。
里面有什么人?
她很疑惑,但是敌人隐在深处,她不敢冒进。这时,耳尖的她似乎听到了音律声。声音极细,就从林子深处传来。再往里看,隐隐地,似看到一座院子。
她悄悄退出,若无其事地回到主路上,从正门出了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