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蕴回到府里的时候正看到府里一个下人仓皇地跪在地上求饶,谢中旋一脚一脚地猛踹,嘴里还骂着。谢中博和谢中冀则是下棋,谢中冀举棋不定,抓耳挠腮。
不知为何,谢中蕴今日看着这个谢中旋特别的扎眼,看他踹人的动作直想吐。
“大哥,你看我这棋子,下哪里都被你堵死,怎么办啊?”谢中冀为难地道。
谢中博喊谢中旋,“旋儿算了,打骂一阵了,别费力气了,快来帮中冀看棋。咦,老三回来了,怎么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
谢中博一惊放下棋子,抬头问才进院门的谢中蕴。
谢中冀也跑过来问,谢中旋踢了一脚那个家仆喝了一声“滚”,然后也跑过来问谢中蕴。
不错,兄弟们对他都很关心,可是拿下人却不当人。
谢中蕴实在有点自己多年来竟然生活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环境中,他无比沮丧。
“你们玩儿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他不顾三兄弟的叫喊逃回房中,把门关上的同时,身子也滑坐在地上。
刘萧说得不错,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时候,这种快乐再也不是快乐。
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第二日一大早,谢中博对谢敏道,“去,箫心别苑不建了。把地退还给那些百姓。钱也不用收回来了,就当是补偿这一季的收成吧。”
谢敏不解,不过看主子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躬身下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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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中蕴退地的事一出,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比之刘萧救了诚小王爷的沸点还要高。消息传得最快的当然还是茶馆酒楼,萧宜风抓着脑袋想半天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可一世的谢中蕴居然转性了?慕容你说说,是不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兴许有什么内情吧。”
慕容明磊也是奇怪,他也想不透这个人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小皇帝这两天才和他商量京城权贵圈地建宅的事,就听到谢中蕴圈地退地的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莫不是他听到你那位五哥和顾大人在查圈地的事情所以识趣地退地避祸?不该呀,这不是谢家的风格呀,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被谢氏一族硬压下来了啊。”
慕容明磊好笑地道,“喂,你这样关心朝政,要不要我跟陛下说一声给你一个差事做做?”
萧宜风忙道,“别,萧某敬谢不敏。”又两眼放光兴奋地道,“萧儿的名字现在在京城可是家喻户晓了啊,魔医啊。现在京城人说起魔医无不赞叹,还有人私人叫她神医呢。萧儿这次可是赚足了金子和面子,慕容兄弟,你可要好好努力啊,要不然,就不知道将来谁养谁了。”
慕容明磊瞪他一眼,“你操心的事真不少,不如我去找萧伯母让他给你找一房媳妇如何?那样你就知道是谁养谁了。”
萧宜风的脑海中闪过聂瑶的影子,脸色有点暗淡,“好啊,你要是能说动父亲和母亲让我娶了聂瑶回家我也认了。”
聂瑶没身世没背景,只是一个被谢家捡回来的小姑娘,因为聪明伶俐会做事,所以才会做了无双阁的主管。萧家家主段百楼不是个势利的人,但是不喜欢聂瑶抛头露面,曾表示只要她肯出了无双阁安分在家,就可以接受聂瑶,只是聂瑶自己不同意。
慕容明磊咬唇道,“这个有难度,恕在下无能为力。”
萧宜风叹道,“看看你慕容家的家主,从来不限制儿媳妇的自由。大嫂持家是好手,所有家事都交给她打理。二嫂做生意是好手,不仅经营着‘千金饰坊’,还有绸缎庄。你这个未来的媳妇儿萧儿呢,功夫好,医术好,我想将来就算是她想着跟你上战场,薛姨都是举双手赞成的。不像我,娶个媳妇都会左右为难。”
“千金饰坊?怎么有些耳熟?”
萧宜风惊奇地睁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慕容明磊,“你不是不知道千金饰坊是你二嫂的嫁妆吧?那可是全京城最大的金铺啊!”
慕容明磊想起来了,刘萧第一次进慕容府要带礼物,买的饰物就是从那里买的。当时他还在赞叹那里的东西好贵。。。。。。
慕容明磊一针见血地道,“喂,你先将聂瑶搞定再说吧。我可没看出来她眼中有你,如果愁来愁去愁成一厢情愿,萧大公子,你将情可以堪?”
萧宜风被戳到痛处,像个刺猬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