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客房看望四个龙卫。正好看到刘萧从房中出来。
“刘姑娘——”他叫了一声。
刘萧看到他也停住了脚步。
她对这个瘸了脚的轩公也很好奇,正想找他说话。
“轩公子有事?”她停住身。
刘轩谦和地道,“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刘萧也正有此意,说道,“公子请。”
二人走到园内亭中,有下人奉上茶水。
刘轩郑重起身,对刘萧深施一礼道,“此番舍弟身中奇蛊,幸蒙姑娘救治,甚至为了诚弟割血疗伤,此恩此德,刘轩永世铭记。”
刘萧连忙起身回礼道,“轩公子言重了,刘萧只不过尽了一个医者的本份罢了,公子如此多礼,倒折煞刘萧了。”
刘轩见刘萧不卑不亢,谦恭礼让,心中更增好感。
二人重新落座,刘萧打量着轩公子,眉宇清秀气度天成,再有一身华服的衬托,真的好一付样貌。只是他的腿。。。。。。
刘轩淡笑,“姑娘可是在好奇在下的腿伤?”
刘萧本知道不应揭人伤疤,可是对他实在好奇。这时又听他主动提起,便直言不讳说道,“不错。日前听得诚小王爷吟一首白驹,诗风明快大度,豪爽之中不失温文秀雅,刘萧料想写诗之人一定是位虚怀若谷,胸怀天下的风流雅士,可是如今见轩公子清净寡淡无欲无争,倒像看破红尘不为所动,心中不免好奇。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条伤腿?”
刘轩没想到仅凭一首诗词刘萧竟然能看透他,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心中所想也不由倾泻而出。叹道,“姑娘所料不错,刘轩之所以性情大变,的确是和这条伤腿有关。”
刘萧见他神情萧索,知是触动了他的心事,不忍让他提及,便道,“轩公子如有难言之隐,可以不说。”
刘轩微微一笑,故作淡然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已经是那么久的旧事了,不提也罢,还请姑娘见谅。”
刘萧见他说话干脆倒随了自己的脾气,不由笑道,“好,不说便不说。但有一件事料轩公子说来无妨。轩公子既有腿伤,功夫平平,何以能够捉到冰血牛蛙?想当初我和阿公偶遇冰血牛蛙,我们二人可是连追它一日夜,上天入地,搞得筋疲力尽方才得手,轩公子又是如何捉到手的呢?”
刘轩有些腼腆地道,“姑娘是飞侠高足,功夫自是不凡,只用一日夜便捉住了牛蛙。不怕姑娘笑话,刘轩手脚迟钝,追是追不上冰血牛蛙,只能靠一些笨方法引诱追堵。我查到牛蛙喜食时晨露,每次好不容易追踪到它的所在,便先不惊动它,等到凌晨用瓶子接了晨露诱它。哪知它聪明得紧,知道将瓶子打翻来喝露水,害我连续五次失败。终于最后一次,它失了戒心,我才能扑上去捉住它。”
刘萧了然地点点头,知他说得轻松,其实难事颇多。
她敬佩地道,“寻常人遇一次牛蛙的机会极微,捉住牛蛙的人更少。公子能在冰雪山地连续四个多月追踪牛蛙锲而不舍,实在是让刘萧佩服,料来轩公子与诚公子的感情定是极好,才能为他做到如此。”
刘轩身上轻震,眼睛变得深沉,轻轻放下茶杯。
“我如今腿上有疾,诚儿是世袭王位的唯一人选,我又怎么忍心他出事?”
刘萧了然,敬佩地道,“轩公子心胸开阔,刘萧望尘莫及。”
刘轩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两年前我曾偷偷回家看过诚弟,只知他气血亏损严重,查尽古籍言是需要冰血牛蛙治疗,但不知他身体里竟有血蛊。姑娘如何查出诚弟身上有血蛊?”
刘萧道,“这血蛊平时蛰伏不动,而且分裂的小虫极其幼小,可隐于血液,自是十分难察。若不是阿婆曾教过我意游的功夫,连我也察觉不出来。”
刘轩惊讶地问,“何为意游?”
刘萧得意一笑,说道,“意游者,需用本身的真气随患者血液运行至全身血路,不通或异常之处或可查出。”
刘轩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查验不出,竟是功夫极差之故。”
对刘轩和萧宜云的事,刘萧也很好奇,可是她这时聪明地知道不应该问这个人,毕竟那个热情的萧宜风萧大哥要好说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