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一个个村子有威武的老人绑起,高高挂着,他们或多或少与当年的围剿有关有的还是那次事件的亲临者,一共六个。
“杀了我们吧,都是我们的错,没必要祸及其他人!”伊稼叹了口气,他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他的一生或许荒诞但绝对精彩,没什么遗憾了。
“对,孙子,来杀了爷爷,你看看爷爷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伊滨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暴脾气,当年的主谋只剩下他与伊稼了,老伙计都死了,自己赢了一辈子,这次也是活的最久的,若是能死得轰轰烈烈,一定要去阴曹地府和老仪他们好好吹吹。
火前坊眼里带着愤怒,正要动手,白色面具的男人的却上前一步阻止,在他耳边耳语,随后退到一旁,火前坊闻言大喜,“哈哈,好办法,不过直接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千面大人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火前坊拿出几把刀在他们面前一人放一把,说道:“玩个小游戏好了,下面的村民,一人来砍他们一刀,六个人,随便砍谁,顺便砍那里,砍完就下一个,记住,要小心点,如果你不小心把我的其中一个玩具弄死了,不好意思,你和你的父母妻儿都可以去死了,当然要是一轮下去还没死就继续吧,直到断气,怎么样,谁先来,别怪我没提醒,先来有优势哦,一刀可是死不了人的。”
火前坊就像地狱的恶魔,喃喃细语,这时一个叫伊星辰的第一个接过火前坊递来的刀,颤抖着手,朝曾经最敬佩的伊稼刺向一刀,不敢多用力,很轻却很疼。
等他结束,放下刀,无数人开始哄抢地上的小刀,然后迫不及待却小心翼翼的给柱子上的人一刀。
或许一个两个小小的伤口不值一提,但几十个上百个呢?况且这种酷刑除了肉体最可怕的还是心灵上的折磨,曾经对自己极其尊敬的村民一点点划破自己的皮肤,看着自己还活着是的喜悦,这可不是希望自己永远活着,而是希望自己去死,死在其他人的手里,越快越好。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哐当”一声,一名村民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断…断气了,不,不是我,我还没动手呢,是前面那个人干的,对吧,大家会为我作证的,唉,怎么不说话了,伊莱,是你啊,该死的应该是你啊,青鬼,不,火前坊大人,我还没动手,我还没……唔唔,救我,我不想死,唔唔。”
那人被死死掐住脖子,高高举起,“咔嚓”一声,人首分离,瞪着大眼睛的头颅骨碌滚落在地,接着是他的父母妻儿,平时相濡以沫的妻子此时此刻变成最陌生的人,极力想撇清关系,嘴里对丈夫满是污言秽语。
而他们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火前坊神色冷漠,毫不费力的捏死了这群蚂蚁。
“疯子,你这个疯子,有本事给爷爷,咳咳,一个痛快啊,拿小孩老人发泄算什么东西!”伊滨怒吼道,可他也只是强弩之末了,一用力,鲜血不断从撕开的伤口涌出。
“诶呀呀,看看看看,多高尚啊,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舍生取义的汉子,在当年一次次背后偷袭,想置我于死地,我仔细想想,我们似乎没有这么大仇这么大恨啊,难道就因为你是人我是鬼吗?”火前坊抚摸他的脸庞,细声细语的说道。
手指死死掐住伊滨的伤口,用力一拧,弄的满手是血也不放手。
“呸,你这个狗杂碎,老夫当年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本以为这些年你能稍微改变点,没想到还是这样,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你这种恶鬼一辈子也变不成好人”伊滨骂骂咧咧,“我还告诉你了,联系冒险公会还是老夫的主意,围剿时烧了你洞府,杀那些森林那些精怪也是我主意,就是想引你出来,把你置于死地,没想到他们怎么没用,让你这个狗杂碎还活着。”
火前坊好久没像今天这般笑得合不拢嘴了,“哈哈哈,好好好,真是高尚啊,敢作敢当啊,这样吧,你不是想做英雄吗?我们打个赌,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人给你一刀,要是你还活着你就放了他们,要是你死了,剩下的人全部给你陪葬,怎么样?赌不赌,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赌,而是现在给我跪下求饶,我可以饶了你哦,不过是你一人。”
伊滨冷笑一声,“来啊,放心,老夫天生命硬,不仅是命骨头也硬,就是跪不下去!”
十分钟后,火前坊看着鲜血淋漓,被削成人棍再无半点动静的伊滨,有些失望,“还以为真一几把刷子,没想到死了也就剩下嘴硬了,好了,剩下的人,不好意思了,要怪就怪面前的男人吧,你们可以去……”
“你输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火前坊微微一愣,此刻的伊滨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可他开裂的嘴唇似乎扬起一抹笑容,一抹嘲笑。
“我……我们赢了,对吗?”有人回过神来,惊呼。
“我们不用死了,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有人热泪盈眶。
“我要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有人跪地不起。
火前坊死死捏紧拳头,整个脑袋仿佛都快气炸了,他完全可以不遵守承诺杀光他们,可这没用,他想要的是伊滨他们,这群罪魁祸首,在所有人憎恶唾骂中死去,而不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被当成英雄般死去。
所有人神采各异,只有一个人始终站在火前坊身后,默不作声,就当所有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他先前一步,举起刀朝着心脏就是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火前坊先生似乎说的是所有人都给一刀,不巧,我也是个人,现在是你们输了。”
d教授长的很普通,就是一个有些秃顶的老头,就像整张脸被胡子遮住看不到轮廓一般,他也只是低调的站在,比白色面具还有不引人注目,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可就是这个普通的老头,一句话就给所有人推向深渊。
大家还在期盼奇迹,期盼着伊滨再次睁开眼,可惜没有,正常人怎么可能被捅了心脏还安然无恙呢?
“火前坊兄,这些你要杀的人就怎么杀了太可惜了,交给我吧,药剂的研究需要大量的人做实验,我会拧干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然后让他们绝望的死去,怎么样?”d教授优雅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接着说道。
火前坊看向不远处的白色面具,对方没有张嘴答案却出现在火前坊心中,自己决定吗?
他没有看d教授,而是走到伊烈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伊烈,他的人还活着,眼睛里的光却死了,甚是无趣,让他等了怎么多年的复仇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酣畅淋漓,反而是无尽的空虚,接着俯下身对伊烈说:“你就这么跪在吧,跪一个小时我就让一个人活着,怎么样?”
伊烈的眼里重新出现希望,没有说话,只是跪在,腰挺的笔直,抬头跪着。
d教授微微皱眉,明显对火前坊的擅作主张不满,刚想说话,火前坊就开口了,“实验可以,我们本就是来协作你的,但我要他们活着,绝望的死去不如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有你答应,你不是对鬼的血很感兴趣吗?我给你。”
d教授的眉头一挑,鬼的血脉可比几个成色一般的实验体有价值的多,自己这已经有不少魔物的基因了,若是加上鬼的,说不定真行啊,要快点建实验室,先拿人类做实验,注入他们体内试试。
就在d教授畅享未来,暗喜超越所有物种,并肩神明的究极生物将在自己手中诞生,他咧嘴笑了,恶魔在笑而世人在哭泣,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在哭泣,有时候一场雨总是来的很突然,前一秒还阳光明媚如今大雨倾盆。
都不需要火前坊吩咐,几个人早就叛乱,对他俯首称臣,其中甚至包括伊烈的儿子,他们开始押送所有人,千人无一人反抗,只是一时会回头看着雨中不起的伊烈,依旧抬头,水浸湿满是沧桑的脸,分不清这沟壑中是泪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