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所用的声音,语气,还有含糊的音节,正是平日里麦熊与麦仁所使用的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麦仁如果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可就真的是傻子。
“子爱先生,且不要着急,王成还有用。”
曹朋一摆手,示意冯超按住了麦仁。
陈登则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彩。
“友学,接下来呢?”
“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将麦公巨威,和王成联系在了一起。
但那也只是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也只好让冯超盯死王成,盯着他一举一动。
后来”吕温侯凯旋,家兄因为不在海西,所以就由我前去道贺。
下郊的事情,想必太守应该知道一些。包括我们和温侯发生冲突……但有一件事,太守肯定不知道。我们到下郊的头一天,在一家酒楼里吃饭。不巧”坐在我们隔壁的,居然是和我住在一个驿馆的熟人。这个人陈太守应该也很熟悉”便是那刘豫州麾下的别乾剁公得……”
本来还拼命挣扎的麦仁,突然间僵住了。
陈登一愣“孙公佑我当然知道。”
“孙公佑那天请了一个客人,而那个客人……呵呵,子爱先生,还要我再说明白吗?”
“子爱,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
麦仁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曹朋开口道:“还是让我来解释吧。
当年巨威公因不肯交纳卖官的钱,而被十常侍革职返家。
子爱先生非常气愤,但他并不知道,巨威公并不是拿不出这个钱,而是不愿意……子爱先生一厢情愿的认为,巨威公是因为钱财太多,所以不愿意奉出。于是他恼怒之下,便生了赚钱的心思。而当时天下正乱,什么最能赚钱呢?子爱先生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了合作伙伴。
东海麋家……两淮最大的私盐制造者。
而子爱先生凭借着巨威公的影响力,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了隐藏于海西,两淮最大的盐枭。”
“子爱,友学所说的,确实?”
麦仁低垂下了头,许久不语。
陈登气得顿足指着麦仁骂道:“子爱啊子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怎么能够如此……”
“长文”的目光”则落在曹朋的身上。
他轻轻鼓掌,连连赞叹道:“这是我听到的,最精彩的事情。”
“精彩,还没有结束。”
曹朋笑道:“在下郊的时候,别乾就让子爱先生设法除掉我与家兄。但看得出来,子爱先生好像有些犹豫,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对此,我与家兄”感激不尽……但通过这件事,让我又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子爱先生不仅仅是海西的盐枭,而且与海贼也有密切关联。”
麦仁看了一眼王成,低下了头。
而王成则咯咯的笑不停,似乎是在嘲笑麦仁。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结束了,所有的真相,好像都已经清楚了。”
曹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但我还是觉得,我忽视了一件事情。冯墨冯县令,究竟是被谁所杀?”
麦仁,身子一颤。
“三天前,我与家兄再次拜访麦公巨威,其实是想要把王成,也就是薛州引出来。
因为当我得知海贼将要袭掠海西之后,王成突然间消失了……如果他这次逃走,以后休想再抓到他。”
“于是,你就去了麦家庄,并把鱼吻铜镇的事情”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