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允许她逃避,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将她紧捂着耳朵的手拿开,“他是你的仇人,你不能对他再心软,你必须要杀了他,为你惨死的父母报仇,你只有这条路可走,除此之外,你已别无选择,晴晴,你明白吗?”
她不再说话,只有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那眸底尽是无奈、无助、痛苦和矛盾。
他继续对她说:“还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杀了他,为你父母报了仇之后,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永远不再离开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她用力咬着唇,渗出的血珠让她红艳的唇更加殷红,她感觉不到痛,只有这样,她才能镇定下来,她才能压制住崩溃的情绪。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逼她松开她的唇,“晴晴,不要这样虐待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她松开唇,却又紧攥着拳头,指甲全部掐入掌心,她总得用一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吧,就算自残也要做。
他掰开她紧握的拳头,看着她掌心的斑斑血迹,心疼不已,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抱着,给她温暖而安全的臂弯慢慢抚平激动的情绪,也阻止了她的自戕。
“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我知道你很矛盾,你很痛苦,也很为难。但是,晴晴,父母的大仇作为子女的不能不报,你懂吗?只有杀了他,为你父母报了仇,你才会真正的快乐起来,你才不会愧疚,你才不会有遗憾。”
“我会快乐吗?没了他,我会快乐起来吗?”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轻抚着她泪痕斑斑的脸颊,“当然会。没了他,你还有我啊。你放心,我只会比他更爱你,比他对你更好。我不会抛弃你;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他做不到的事,我都能为你做到。有我的陪伴,你一定会比现在快乐和幸福的,晴晴,相信我!”
“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轻声呢喃,好似在问他,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却以为她是在询问他,毫不犹豫地笑着回答她:“当然是这样子的。没有他这个障碍,你我就不会这么筋疲力尽,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
“可是,他要是死了,我的爱也就死了,自然,我的心也就死了。一颗死掉的心还能感觉到什么是快乐和幸福吗?那不就是行尸走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吗?”她依旧在自言自语。
他依然认为她是在跟他说话,听了她这番话,他莫名地很气愤、很嫉妒。搂着她的纤腰的手臂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让她有些呼吸艰难,很不舒服,于是她开始挣扎。
“主人,你弄疼我了,我快要呼吸不了了……”她低声抗议。
他充耳不闻,在她耳边低叫道:“我不管你的心是活还是死,我要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他,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我放你一条生路,并好好待你;你若放过他,那么我就先杀了你,再送他归西。要生还是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要慎重选择。还有,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这样想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凡是我想要而又不属于我的东西,它都只有死路一条,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这番话,已是最后通牒,令她毛骨悚然、心有余悸。她放弃了挣扎,惊惧地看着他,对了,这就对了,此时此刻,这个他才是她往昔熟悉的那个主人,阴冷、残暴。
她所有的矛盾挣扎、犹豫徘徊都被他这席话吓退,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明白,杀轩辕靖一事,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为父母报仇了,已演变成他交代给她的不可抗拒和推卸的任务,她没得选,她只有照做并完成,要不然,她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惹怒他,果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真是愚蠢至极!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主人,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由挣扎反抗突然转变为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施展魅惑之术,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才是。
见她妥协,见她变得乖顺,他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俯下头,狠狠地吻了她一通,才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提醒她:“记住,明日,我不想看到什么喜庆的复婚仪式,我要看到的是血腥的场面,轩辕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