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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许久的褚修宁身心俱疲,直到眼睛再也抬不起来了。
苏君霜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才起身。
“睡吧……或许以后就见不到了。”
太阳刚刚露出一丝光亮,热情的邀请珠露共舞,竹叶上的露珠被风吹落,这是苏君霜的第一个明媚的早晨,他站在视野最为开阔的凉亭顶一角,眼看着太阳渐渐升起。
阳光是刺眼的,可苏君霜不舍得合眼,或许以后都看不到了。
“他睡过去了,走吧。”
“不告诉他吗?”兰千祭现身在苏君霜身后。
“梦早就该醒了。可我还想再偷几年时间。”
“看命吧。”兰千祭笑得轻松完全没当回事似的:“这牙印不错,咬的蛮狠的。”
“前辈就不必笑我了,我心眼小得很,想不开。”苏君霜按住脖子上发青的齿痕:“我可接受不了身体不属于我还乱搞,只是摸摸我什么都没干,谁知道这小子会反应那么大。”
清晨的竹轩阁是空空的,没有苏君霜清晨练琴的曲子声就只剩清风抚过绿叶的声音。
褚修宁站在门边望着凉亭顶上的空空如也苦笑着;“我的师尊是狐狸,我又怎么可能不着了他的道呢。”
四百多年前的师尊确实与现在的不一样,可他们终究是一个人。
“一个人,很多习惯都是改不掉的。”褚修宁合眼亲吻着手中闪烁的追踪法纹;“你总是这样,总是想着把我推开,什么事情是不能与我说的呢。”
师尊的吻绵长而温热,陷进去了就会爬不出来,会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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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妖域阴界之门的入口处已经立下了巨大的法阵,魔物疯狂的从中跑出来,被一次次斩杀,鲜血浸染了原本清脆的草地,血流成河。
“来了就入阵吧。”恨长歌站在大阵的正中阵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看着苏君霜缓缓走进阵法与阴界之门最近的方位默默长舒了一口气。
多达二十余位的妖神依次走进自己对应的位置,银杏山几乎所有的战力都在这里,这是一场只许成功的祭祀。
随着献祭之歌唱响,神秘的音节符号便有了形状,罡风阵阵掀起衣摆,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死亡。
苏君霜合了合眼坚定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黄泉刀暗暗发着阴冷的光,兰千祭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都选择回来自己面对了,紧张什么。”
“可是。”苏君霜回头去看那些妖神挥舞权杖唱祭的模样:“这些都是生命,而现在都掌握在我手里。”
“怕什么。”兰千祭召出一把与黄泉外形一模一样的冰刃:“谁都会有第一次,我当初站在守阵位置的时候也没多大感触,毕竟这是妖神的命啊。”
兰千祭搂着苏君霜的肩膀指给他看:“恨长歌又何尝没有第一次,你手上的只是二十多个,可整个天下都会因为他发生变化,他不也照样无所谓。”
恨长歌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可苏君霜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包括兰千祭说的“无所谓”,金红双色的灵丝源源不断的从恨长歌身上剥离,他是整个大阵最优的祭品。
“我没那么厉害。我做不到的。”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妖神享有无边的寿命无限制的修行机会,我们注定会在祭祀之中死亡,生而如此。”兰千祭将苏君霜躲闪的脑袋掰回来:“妖神从来都不需要敬畏,我们需要的是铭记。你还记得他们吗?”
苏君霜的目光在每一个位置扫过,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我记得。”
“那你会永远记住我们吗?”兰千祭在苏君霜的耳边轻语:“永远的。”
“我会!”
“那就好啦,做好你分内的事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兰千祭没心没肺的笑着回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乌云掩盖了原本的晴空万里,寒风凛冽细雪渐渐变中雪,雪花如同刀子,刮上皮肤会痛进骨子了。
脱离了苏君霜的视线兰千祭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金色的妖瞳染上浓重的哀伤,他又何尝真的没有牵挂呢。
“为什么你出现的地方永远都会这么冷,你就不能思考一下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喜欢。”
“灵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