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从雪堆里钻出来坐在苏君霜对面。
那是曾经被人捡回来的受伤狐狸,虽然伤早就好了却一直赖在楚萧山不走,因为其呆萌可爱又有灵性平日里深受喜欢。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苏君霜将黄泉插入冻土搓了搓手:“你们的账我都还没算清楚。”
“你燃尽了整个辰国连只耗子都没放过,这不够吗?”
“那是他们的债,和你们怎么能混为一谈。怎么办呢,我向来心狠手辣。”苏君霜冲它扬了扬眉:“我都已经把那具被你们坑害的身体让出去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们不是一直玩的很顺手,站在那个傀儡位置的是不是我很重要吗?”
“你明知道自己不是傀儡。玄可以助我们一举拿下北漠,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可以拿到的东西远比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要好上千倍万倍。”
“什么叫我们?少来套近乎,梦狐如何,北漠如何?它们与我有何干系,我本应在乱世漂浮是你们非要把我卷入这场永无止境的对弈中。”苏君霜笑着摊手:“你们想让我做棋子,银杏山也想让我做棋子,我只不过选择了你们对手。”
“你早晚会后悔的。”
苏君霜有恃无恐的走过去将狐狸拎起来与其对视:“我曾经不悔,现在不悔,以后更不会后悔。我要亲眼看着你们不断的溃败,你们想得到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褚修宁觉得眼前的人格外陌生,那是一种两人好似从未见过的陌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私得坦坦荡荡。
褚修宁在雪堆后蹲守着,不知不觉的就在那里接连守了好几日,只是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苏君霜的生活轨迹是一种严谨又带有强迫性规律,每日都是吃饭,练武,睡觉,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仅此而已。
褚修宁一次次被白雪掩埋,可是他不想离开,有一种奇妙的力量紧紧勾着褚修宁的心弦,不断的对他说着。
你不能走,现在的师尊需要你。他需要你。
“看你也在这里待了好几日了,真的不打算走吗。”苏君霜拨开飘落在褚修宁头顶的积雪:“你想陪着我?”
“师尊!”褚修宁一个激灵站起来。
“你就是褚修宁对吧,我手底下最受我关爱的那个。你师尊经常给我写关于你的事情。”苏君霜示意褚修宁可以跟上来:“走吧,我们聊聊。”
褚修宁有些发蒙:“聊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苏君霜坐到褚修宁对面:“我是四百五十多年前的苏君霜,你也可以叫我苏信阳。”
“好的师尊。”
“有意思的小子。”苏君霜笑了笑说:“你喜欢你师尊不奇怪,他很会勾人,不是我自夸,我们是不一样的。”
褚修宁点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师尊的异常。
“你不好奇吗?”
褚修宁摇头:“这个地方只有师尊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才会真正启用,看似美好的雪顶漫天飘雪,其实就只是关押师尊的牢笼而已。妖血暴走,虽然我没有真正亲眼见过但也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苏君霜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师尊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只要让自己忘掉不好的记忆回到曾经。师尊是美好的,可也是温顺怯懦的,但曾经的师尊不是。”褚修宁深吸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原本师尊的这副新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更不可能出现妖血,这种情况有很多种解释,可我更愿意相信的是对方开始后悔进行换体之术。虽然身体没问题但是魂魄还是受到的波及。”
“你很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难怪他喜欢你,和你说话很省力。”苏君霜敲了敲桌子:“他每当这种时候都会开始逃避,自己躲得远远的把我关在这里,我也想看看几百年后的这个世界,我的小徒弟愿意带我去旅行吗?”
毕竟我又没有妖血,没什么可怕的。
褚修宁低头不语默默捏紧了袖子中藏着的长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