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电话做什么?”江湖怒吼。
“江湖,我把她错过了。”聂山南躺倒在床上,“真让人不甘心。”
聂山南为了单鞘远赴异国他乡,没有见面,没有说上一句话,匆匆的一趟行程,他就要打道回府。
到机场的时候,他才发现把护照落在了旅馆,等再回到旅馆,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的老板听见他掉了东西,摇摇头,解释着清洁房间的都是附近想赚些零花钱的小孩儿,如果东西真被孩子捡走,自己不送还回来的话就很难找回来。
“其实你可以选择报警,只是……”老板觉得这很难开口。
只是那孩子可能就得被关上好几天,也许以后连学也上不了。
“没关系,再等等,也许明天就送回来了。”聂山南先松了口,让老板又开了间房。
他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到夜晚的时候,老板叫他下楼吃饭。
“其实你也别太担心,那东西也换不着钱,怎么着也能找回来。”
聂山南要了一罐啤酒,没见过的牌子,喝着有些涩,多两口就觉得头有些晕。
迷迷糊糊地,他听见老板说:“这不,东西被人送回来了。”
摇摇晃晃间,看见一个女人走近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凑在他耳边问他:“聂山南,你是不是想我了?”
醉倒前,聂山南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狗才想你呢!
可是醒来的时候,他傻呵呵地坐在床上,居然真想当一只狗了。
单鞘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上披着件单薄外套,睡得正香。
光着脚,聂山南从床上轻轻下来蹲在她旁边。
黑了点儿,头发也长了些,鼻头冒了一颗小白痘出来,他伸手,脸摸着也没以前滑了。
“你耍流氓呢?”一双眼睛盯着他。
聂山南走回床边:“不可以吗?”
然后想起前两天Nashwa提起她已经结婚的事儿,轻笑一声,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
“态度不诚恳。”单鞘更无赖。
聂山南没办法,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跪这儿,叫姑奶奶,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冒犯。”
聂山南轻轻地笑,然后忍不住,笑得更加猖狂。
掩着脸,他想,这个人怎么还是如此厚颜无耻啊。
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了。当年明明是她不告而别,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他,而现在,他不远万里地追赶而来,她问的第一句话却是“聂山南,你是不是想我了”。
可是,她问得没错,他好想她,好想好想她。
护照是被易尔舢捡着的,在一间废弃的工厂里。当年恐怖袭击的时候被炸得没了顶,现在被易尔舢改成了一间小教室,书桌、黑板一应俱全。下了课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在垃圾桶里捡着聂山南的护照,然后带给了单鞘。
“他让你带给我的?”聂山南不相信。如果换作是他,他才不会给自己妻子去见她前任男友的任何机会。
“没错啊,他说你肯定是来找我的,非叫我拿来还给你。”单鞘不以为意,在房间的柜子里翻出一桶叫不出名字的泡面,泡上热水,等着面熟。
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前一个晚上她连晚饭都还没吃就来给聂山南送护照,来的路上想着也不亏,还能蹭上一顿不是?可是谁知道聂山南这个没出息的,一罐啤酒喝了两口就醉了。饭没吃上,她还照顾了他一晚上。
这个人情,够聂山南还上好久的了。
面一泡开,满屋子的香气,聂山南抿了抿嘴,他也想吃。
“别打它的主意啊。”单鞘把面护着,手扇着想把味儿给倒回来。
聂山南摇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养了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