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白紫苏紧紧的闭着双眼,体内的阵痛啃噬着骨髓,冷汗从额头、鬓角不断渗出。
两个粗壮的汉子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膊,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两人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往前走,她的双脚无力的在地上划蹭。
细嫩的腿在粗糙砖石地面上反复摩擦,皮破血流,一道道殷红血迹触目惊心,蜿蜒在小腿上。
白紫苏剧烈的喘了一口气,现在她的灵力还没有被解封,根本无法观察周围的情况,只能被拖着走。
约莫一刻钟的漫长折磨后,她像个破旧玩偶般,被重重地甩掷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身躯蜷缩,瑟瑟发抖。
满脸横肉的男人满脸戾气,大步跨上前,弯腰探出手,粗暴地揪起女子那已染满血迹的脸庞,指甲深深掐入皮肉,恶狠狠地啐道:“本来以为是个摇钱树,没成想是个不中用的废物。”
说罢,甩手将她脑袋掼回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白紫苏被摔的两眼一花,差点就那么过去了,修剪整齐的指甲被抠进了血肉里,原来这就是做卧底的感觉吗。
带着光明而来,却不得不和他们一样深埋地底,受尽折磨。
黄烁看着她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踹了她几脚,看人快断了气儿,才收了力气。
“老刘,这女人留给你当血奴了。”男人嫌弃的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子,对旁边人说。
“好嘞,黄掌柜放心,小的一定处理的妥妥贴贴。”那声音仿若老旧风箱艰难拉动般,从岁月幽深处挤出来,粗粝又喑哑。
真难听啊,白紫苏忍受着身上的痛苦,脑子里却还是忍不住想到,比唐老鸭的声音还难听。
又一会儿,黄烁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一室寂静和刺鼻的血腥味。
白紫苏许久都没有等来那个叫老刘的再有动作,悄悄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入目尽是浓稠鲜血,触目惊心,四下飞溅、淤积,似狰狞血沼。
正前是一方巨型祭池,周身石砖被岁月与血水染得暗沉,幽光闪烁间,满是阴森诡谲气息。
祭池旁,蜷缩着数位女子,瞧模样与她相仿,衣衫褴褛破碎,皮开肉绽,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外渗,洇湿周身。
她们气息奄奄,胸脯微弱起伏,恰似风中残烛,命悬一线。最边上那女子,肢体早已僵冷,双眼圆睁,满是惊恐绝望,生命气息荡然无存,徒留躯壳卧于血泊。
祭池边上,伫立一老人,身形佝偻,黑袍加身,兜帽遮面,隐在暗影中,唯露几缕稀疏白发垂下,手中枯木拐杖不时轻点地面,笃笃声似夺命鼓点,周身散发莫名威压,更衬此地邪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