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陈言言简意赅,他们三人中她实力最高,合该她去。
“不行,”白紫苏摇了摇头,“张有川那人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去的,更何况他比咱们修为高,只有真正的重伤才能骗过他,我是医者,我更会把握这个度,我去。”
“不行,太危险了,咱们本来就是封了灵力进来的,你这样跟去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冷弦思站起身来,严词拒绝,“还是我去吧……”
“你去什么去?”白紫苏不等她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现在只有你的双魂锁能和外界的苍屿阔联系,你万一出事了,咱们就是孤军奋战!”
“可是……”冷弦思一脸焦急。
“别可是了,就按这个计划走,我去献祭点,陈言去救人质,你和苍屿阔他们联系,先把人质送走,再来救我。”白紫苏一锤定音,堵住了她的话头。
气的冷弦思当即扭开身子不理她了,但她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可就是气不过,她为什么总要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等一下,总要?
算了算了,不想了,阴森死寂的牢狱中,浓稠如墨的黑暗肆意翻涌,似要将一切生机与希望吞噬殆尽。
唯有墙角那盏昏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湿冷的空气中苟延残喘,颤颤巍巍地洒下几缕黯淡光芒,勉强划破周遭死寂的黑。
冷弦思缓缓从脖子里掏出那根她一直宝贵至极的项链,那项链的坠子在微光中映出一抹斑驳的色泽。
冷弦思摩挲着双魂锁,陷入了沉默,没想到,母亲小时候送给她和苍屿阔的礼物,竟然在这个时候用到了,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牢房一处角落,白紫苏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她想趁这个机会拓宽一下经脉。
平日里拓宽经脉,有灵力小心翼翼地滋养、疏导,稳扎稳打,可此刻,常规法子全然行不通。
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之人,若是趁此时机放手一搏,纯以肉身蛮力冲击经脉,受伤在所难免,但是这“伤”这是她目前所需要的伪装。
再者,蛮力强行撑开,就像在坚韧的旧河道中硬生生拓宽出更广阔的通路,只要扛过去,日后灵力一旦解封回归,汹涌灵力便能在这宽阔经脉中畅行无阻,她说不准可以借此突破筑基。
这般思量下,既能巧设迷障,又助力修行,岂不是一举两得,主意既定,她咬咬牙,暗暗凝聚起全身力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剧痛“锤炼”。
幽冷死寂的地牢里,空气仿若都凝着冰霜,寒意直刺骨髓。
“妈妈的,疼死我了。”白紫苏紧咬下唇,在心底狠狠咒骂,那咒骂声更似给自己打气的战鼓,强撑着不让痛呼溢出嘴边。
她盘坐在湿冷的石板上,全身肌肉紧绷,每一寸筋骨都似在与无形的对手鏖战。
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后背。
一夜漫长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剧痛拉扯得无限漫长,煎熬中,曙光艰难透入牢中,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