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尘外表很正常,其实早已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于是很客气也很直白的告诉黄药师,她饿了。最后,很无辜的看着黄药师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事实上他戴着面具,鞠尘还真是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很茫然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么?
“嗯,我是人,也要吃饭的,虽然只能吃那么丁点,但基本的能量补充也不可或缺呢。”鞠尘解释,理直气壮的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脸皮之厚的程度。
黄药师的反应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结果,鞠尘一天的两餐(古人习惯一天两餐)不再是水了,但质量比起第一天的帝王极便是平民级了——其实还是很精致的吃食,估计是黄药师从哪个大户人家顺手拎来给鞠尘的吧,鞠尘也没有再尝过出自黄药师之手的东西了。
休息调理了几天,鞠尘的身体基本大好,可以出房门走走了,黄药师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行动,事实上,除了她吃饭喝药时间,黄药师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当然深夜出现在她房里看她睡觉不算,毕竟那时她已经“睡着”了,就当作他不存在。
鞠尘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在这幢充满江南温山水软气息的宅院里,除了黄药师没有别人出现了,所以鞠尘也不知道这里其实是哪儿,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调理身体,修复流失的灵力,决定待身体大好便去找何沅君。
一天就这么简单而过,吹吹风、发发呆、看看天上云卷云舒,与黄药师俩俩无言沉默,过完一天,便在远方飘渺的箫声中入睡,分外好眠。鞠尘还没有发现自己现在与黄药师处在一种莫名的拭探与反试探的情状中,两人皆等着对方沉不住气,踏出第一步。
这样的日子终结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出现的不速之客里。
正文 意外之客
调理了几天,鞠尘的身体基本大好,若不去计较祀风师的灵力耗竭问题,鞠尘可以说是已经完好的可以“出医”了,如正常人般无异。
有本钱蹦跶了,鞠尘并没有急着离开这儿,有时候会踏出房门在院子里闲逛,欣赏古代江南园林建筑。
房子前是一片种植满花木的精巧美丽的院子,穿过一片花圃,走过一道百合门,是一座江南园林。园林很大,古木参天,假山池塘,安静清幽,走完一圈大概要花一个多钟头,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空置下来的院子,完全没有人进来打扰过,里面却被人细心整理保养着,不见一丝破败。
鞠尘住得心安理得,只要她不试图离开,黄药师从来不干涉她的行动。事实上,除了她喝药吃饭时间,黄药师从来不会出现的,但也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就是了。
鞠尘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其实也没什么习不习惯之说,即使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世界时,她什么也不是,遇到何沅君,将何沅君带在身边,也只是多了个该关心的责任,除此之外,仍和以前的世界没什么不同。
鞠尘知道自己的的心平静得近乎冷血,有时,她也会想,他们说的“舍小爱成大爱”就是这样么?可是,什么是“大爱”?她连自己都不懂得爱,对什么都无所谓,这样的人竟是守护人间的祀风师,真的很讽刺呢。
怨不得她无法成神。
是神是魔,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唯一让她感到麻烦的是,原本就被诅咒的生命,突然借由另一种方式延续,为了另一个女人的深刻残念而变成这样的自己,一直要这样了么?
看着天上的弯月,鞠尘慢慢的走着,听着幽怨的箫声穿透月光,心里突然有种寂寞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是寂寞吧?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懂的。
冯蘅,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只为了那人后半生不再孤苦伶仃、半生漂泊,即便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你也可以么?
这种感觉太陌生,鞠尘不懂得什么叫生死不渝的爱情。
站在精巧的回廊间驻足许久,鞠尘抿抿唇,清透湛澈的双眸半阖。
一切无果。
箫声如水般滑过耳畔,无处不在,却无法寻到吹箫人的影踪。
虽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也听得出那箫声中隐藏的深隽的、忧然的叹息,缕缕相思在箫声中娓娓道出,让闻者同愁幽怨。
一番冥想过后,鞠尘猛然睁眼,清透如水的眼睛望着远方的树影,脚踩在地上还未被清理的枯叶上,叶脉脆裂发出的脆响在寂静的夜中清晰可闻。走了几步,犹疑的顿步,鞠尘有些烦躁的以手指挠着手心,然后甩开心里不该有的杂念——事实上也不是她的,而是某个出尔反尔的鬼以禁咒的方式禁锢在灵肉上的,除非这具身体消亡和她的灵魂再次重组一次方歇。
鞠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突然想走走,看看夜色。同一个屋檐下,那人总会将自己隐藏得极好,鞠尘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便是五绝的实力罢。
走走停停,最后撩起裙裳坐在屋前的青石台阶下,拉扰好裙摆,闲庭赏花观月,一派悠闲。
猫一样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鞠尘偏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刻意发出声音提醒自己的人,对突兀出现在这儿的人没有丝毫的惊讶感。武侠的世界无奇不有,武功什么的更是无所不在,即便一个方外之人,也让人大意不得。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