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又有些不高兴:“可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大事都不能亲自动手,真是太可惜了。”她有下红之症,雷公藤这种活血的药材是沾不得的,更别说她已经失宠了,皇上压根不会去延禧宫。
正准备给顺嫔把脉的柳默差点没捏稳那张丝帕,只能在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顺嫔娘娘还是有些体虚,照旧让小厨房做些药膳吃着便可,是药三分毒,若不能完全根治娘娘的病症,喝再多药也是枉然,反而拖垮了娘娘的身子。”
沈眉庄道:“先前不是说,你家里正想法子找下红之症的根治之法吗?可有进展?”
顺嫔摆摆手:“我兄长前几日倒是传信来说过,似乎是在扬州一带寻到了些方子,只是不知效果如何,等送回京城再说吧。这病只是平日里麻烦些,入了冬怕冷些,这几年我习惯了,便也算不得什么了,若实在治不好,我也认的。”
“况且这几年柳太医和采云也给我配了几道药膳,我时常吃着,小腹也不似从前一般疼痛了,没事哈,我挺知足的。”
话虽这么说,沈眉庄和安陵容却都看到了她低头时眼里的落寞,顺嫔虽然整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这事儿哪有她说的那么轻松?有一日他们带孩子出去玩,路过百骏园时,还见到年世兰在里头跑马,欢声笑语远远就能听到。
那时候,顺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眼里的艳羡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你宫里换了香?先前朕不是赏了你许多苏合香吗,怎么不用了?”
晚棠是在偏殿睡着了的,原本安陵容向沈眉庄讨教了育儿手法,晚棠也是跟着一起用膳的,可眼下正殿要点香,她不放心,便没让沉香把晚棠叫醒,只说让她多睡会。
皇上喜欢这个女儿,虽远远比不上弘曜,但在皇嗣里头也算不错了,再加上是小女娃,纵着些也无妨,安陵容说让她多睡会,他也就没说什么。
“皇上觉得这香怎么样?”
“似乎有金银花的香气。”
“皇上鼻子可真灵,这是臣妾新制的香,里头加了金银花,还有许多温补的药材,能宁心静气,夜间点上还能好眠呢。”
皇上有些惊奇:“竟有这般好的效果?”
安陵容笑道:“若是没什么特别的功效,臣妾也不需费大功夫去调制了,皇上今夜在启祥宫歇一夜,便知能不能好眠了。”
“如此说来,确实是比苏合香要好许多。”
皇上走到香炉前,揭开盖子,更浓郁的金银花香便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香可有名字了?”
“尚未命名呢,臣妾倒是参考了些前朝的古方,但名字都不好听,不若皇上亲赐一个?”
皇上笑了几声:“容儿既如此说,朕怎可推辞?”
“坐久不知香在室,原是碎花入梦来。这香就取‘碎盏金银’四字,容儿觉得如何?”
“臣妾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