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禾也模糊听到老爷子的话,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找我就是为了提醒这事?”
祁俞珽冷着脸,对着电话语气极凶,“我什么时候让您丢过人?我丢在马路上的人倒是不少,您想试试?”
“……”
老爷子哑口无言。
因为四个儿子中,确实也就老四像个儿子。
老大巴不得他早点死。
老二老三得等他死了才会回来奔丧。
唯有老四虽然不听话,不受掌控,但也有能力有孝心。
一边对他说最狼的话,一边给他全江城最安好的晚年。
早年老四也从基层做起,日复一日高强度工作,记得他刚进集团时备受大哥打压,这样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对生活水平极其挑剔且洁癖严重的人,在工厂和工人们同吃同住,毫无怨言。
思及此,老爷子不由心疼。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点内疚的降低嗓音,“我就是怕你一时糊涂……”
“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祁俞珽生气的挂了电话。
他怕老爷子那朽木一样嘴再讲出什么来,伤了小丫头的心。
祁俞珽睨着怀里的人,她仰头看着星空,漂亮的眸底闪闪生辉,仿佛漫天星子全部落入她眼中。
美得像一幅画。
小时候,他们喜欢坐在秋千架上,也这样一起看星星。
她总是看一会儿就想偷他手机玩,他宠溺又责备的捧着她脑袋,将她头摆正。
“数完天上这些星星,我就给你手机玩!”
她一脸绝望的看着星星。
指着天边最亮的金星,委屈的像个娇气包,“那一颗一定是你,又亮又冷,好臭屁哦!”
可此刻,她微微笑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薄唇动了动,“听到了?”
温芷禾侧过脸来,眼里带着被疼爱过的薄薄雾气,嗓子也很沙哑。
她摇头,“什么也没听到。”
祁俞珽心里一沉,越发肯定她刚刚听到了。
心里一阵沉躁。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先发制人,认亲宴那天就和老爷子挑明要追温芷禾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