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人根本用不着去对付,她自己把自己给打垮了。常慧慧对狩猎队安抚地笑了笑。
“我们每个猎手都是部落宝贵的资源,我们累了这么些天,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说。”常慧慧对族长们说道,“猎手们都受了伤,还是让大家先处理好伤口再说。”
族长们也不忍心狩猎队血淋淋地站着受审,便同意了常慧慧的提议。
猎手们都感激地看向常慧慧,后者对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又让霍农给他们上药,包括地上的两个人。
霍农给狩猎队上完药已经到了深夜,他走到和常慧慧的小屋子前,轻轻地叫道:“慧慧。”
常慧慧面无表情地从小木屋里爬出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回来了。”声音冷冷的。
霍农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上药了没?”常慧慧淡淡地问道。
霍农坐在地上摸到小屋里的茅草,稍微安慰,好歹常慧慧没有赶他走,小声说道:“还没有。”
常慧慧就叹了口气,拿出准备好的止血草药,粗鲁地将他拉进小木屋,转过他的后背给他敷上草药。她打定主意不理他,但是看到他背上满是鲜血还要照顾别人又不忍心。
霍农的嘴角悄悄地在黑暗中翘了起来,常慧慧还是关心他的。不过,除了上药这件事之外,常慧慧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忐忑不安却不敢招惹她。
诸部落住在木屋里,虽然拥挤但空间还是够的,他们早先准备逃亡因此带够了食物。常慧慧有心帮狩猎队一把,几番推托自己劳累不舒服,硬是将审讯的时间拖延到了五日后,这时猎手们的伤口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人肯定是要罚的,不然他们不会长教训,族人们也会不服。常慧慧仔细问过陶有哪些刑罚,全是扔石头、驱逐、推下山、打断腿、挖眼睛鼻子等等见血的刑罚,不出血的就是冬天不给发毛皮,不给发足够的食物等等让人内伤的刑罚。
她思索了几日之后,对族人们说出自己的决定:“猎手们犯了错是该罚,但是诸部落本来就人少,万一再与南岸诸族发生冲突,我们部落的人少了不是更吃亏吗?”看到族人们点头,她继续说道:“我对两个祸首的惩罚是,不准他们在大雪来临前吃肉,他们性格冲动,将他们逐出狩猎队。另外,那些后来对着瓜瓜部落山洞射箭的猎手全部要受五十鞭的鞭刑,也包括两个祸首。其他狩猎队成员没有及时阻止同伴的错误也要受二十鞭的鞭刑。”
“什么是鞭刑?”不懂的族人们疑惑地问道。
现在各族还没有饲养家畜,自然不知道有鞭子这种东西。常慧慧微微一顿解释道:“就是藤条。”
族长们立刻不满起来,这种惩罚太轻了。
而这已经是常慧慧想到的对他们来说最轻对自己来说最重的惩罚了。她看了不满的族长们一眼,强硬地说道:“前几天大家已经将他们交给我惩罚,希望各位族长信守承诺。”猎手们生活在这样野蛮的大环境里,要不野蛮也难,不然他们也不会也这么冲动胆敢追着瓜瓜部落跑了。
“男人本来就不能吃肉,这算什么刑罚?”女人们不满地嘀咕。
常慧慧当作没听见,而是悄悄地对阿飞说了几句话,阿飞听了之后就告诉给霍农和猎手们,他们惊讶得下巴掉了一地,不过都点头表示明白。最铁的关系是什么?是**情谊,而在原始社会,男人之间最铁的关系莫过于集体狩猎中培养出来的默契,这些猎手们也是惺惺相惜。
行刑开始,执掌刑罚的是女人,有五个女人站在一旁每打一鞭掰一根手指头,猎手们被拉上来逐个受刑,树藤抽得猎手们“哇哇”惨叫,努力蜷缩着身子,尽量让树藤抽在背部。这也是常慧慧让阿飞交待给他们的,还要叫得大声,别忍着。不一会儿,猎手的后背被抽得通红,慢慢地渗出鲜血。族人们听着这惨叫,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再没人敢说罚得轻了。
不是抽在他们身上,他们无法体会那种疼痛,但是仅仅看着听着就让人心里疼了。
第一个猎手受过刑之后,常慧慧连忙让等在一边的阿飞等人给他上药,那猎手真疼得紧了,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虽叫得惨,但他硬是没有让那眼泪掉出来。常慧慧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心里也犯疼,可是挨了五十鞭子总比推下山被石头碰死好吧?
挨五十鞭子的猎手们有二十多人,另外的五十多人要打二十鞭。
霍农是第一个受刑的,他直挺挺地趴在大木头上露出自己的后背。他后背上的伤还没好,每挨一鞭子就像抽在了心脏上,而他在心里仍然自责没有管理好狩猎队。
常慧慧看他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后来那鞭子抽开了他的旧伤,她又心疼起来,这么反反复复直到霍农受完二十鞭,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汗水顺着脊梁骨流下来,竟也像挨了鞭子一样丝丝的疼。
霍农刚停止受刑,常慧慧忍不住走到他身边给他上药,心疼地说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