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只能黯然宣告自己失败。
丁焕娣茫然无力的走出饭店,机械似的往前走,原以为自己的心会痛死,但她全身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整个人头重脚轻,脚像是蹋不到地似的。
脑海里播着孙泽仲抚扶着徐心妮进电梯的那一幕,一直重复又重复地播放着……
“不——”她突然发出尖叫,笔直的往前跑,没听见路人如雷的吼叫声,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冲进了繁忙的车潮。尖锐的刹车声和“砰”的撞击声同时响起,丁焕娣整个人被撞飞,弹跳到三公尺外,重摔在地!
陷入昏迷前,她的最后意识是——
希望从来不曾认识孙泽仲……
刚走进总统套房里的小型会议室,跟上海来访的合作伙伴握手寒暄,突然,一股心神不宁的感觉袭上孙泽仲的心,彷佛有人一拳打中他的胸口般,这症状来的又急又猛,心狠狠地抽痛着,他表情痛苦地抚着胸,人几乎站不住。
“泽仲,你怎么啦?”徐心妮赶紧探过身,贴在他身边,手乘机摸上他的胸部搓揉。“胸口痛吗?”
前几天她灵机一动,成功游说上海来的投资合伙人将双方会面的时间提早到今天,并且约在合伙人的房间,但隐瞒着没告诉孙泽仲,直到今天才突然打电话通知,为的就是要击溃丁焕娣。
她知道,她成功了!
尤其是临进电梯前,她“不小心”没站稳地倒向孙泽仲,更是神来之笔。
看见丁焕娣那如遭雷击的精彩表情时,若不是怕孙泽仲看出端倪,功亏一篑,她早就失态地发出得意的大笑声。
只能说,那个女人的战斗力太低了。三两下就解决掉一颗挡路的大石头,真是爽哪!
“我没事。”他拂开她的手,几秒钟前突如其来的疼痛奇异的消失不见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彷佛只是出自他的想象,而他想象力向来贫乏。
“温先生,再次欢迎您到台湾。”他再度伸手跟合伙人握手。“您的时间宝贵,我们就开始讨论合作细节吧。这是草约……”
会议在一个小时之后结束,留下一脸错愕又不满的徐心妮陪他们应酬,孙泽仲则急忙赶回家,他需要确认丁焕娣安然无恙。
一个多小时前的心痛,令他直觉得想到她,强烈的不安笼罩心头,刚才的会议,他几乎可以说是心不在焉,草草结束。
异常拥挤的车潮阻碍他前进的速度,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坐在车内,对着长长的车龙干瞪眼,直到过了十字路口,车行速度才恢复正常。原来是有一辆车子因车祸打横,几乎占据两排车道,几个警察正在盘问一名被吓坏的年轻人,而车子前方有一大摊血迹,看起来怵目惊心。
不再多看车祸现场一眼,他猛踩油门,以着比平常快的速度前进,只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家。
十五分钟后,孙泽仲已经回到家门口,他急迫的拿出钥匙,手有些不稳的打开门锁,迎接他的是一室不寻常的死寂。
她人呢?
他快步走到她最可能在的地方——厨房。
没人。甚至没有饭菜香。
奇怪,他都说了会回家吃午饭,她不可能没煮,怎么会呢……
“焕娣?焕娣——”不安再度席卷心头,他大声叫喊她的名,快速地从这头找到那一头,房间、浴室,甚至书房,他都进去看过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她到底去哪里了?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他在家,而她不在家。没有她的屋子,顿时变得空旷的可怕,放眼望去是一屋子的白,没有半点生气,像座陵寝似的,让人非常不舒服。真不明白,他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装潢设计?
这就是她一个人在家时的感觉吗?
他记得她很少外出,几乎都呆在家里,每天面对一屋子的空寂,她怎么受得了?
铃——铃——
一定是她打回来的!孙泽仲急切的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