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吃完给你擦。”汤盅外壁滚烫,陈皮跟没事人一样稳稳端着搅拌散热。
张日山在她快包成粽子的手上扫了眼,医生包扎的时候他看过,掌心指腹都有磨破的水泡,差一点皮开肉绽。
拿勺子没问题,拿筷子就不大方便了。
“小姐。。。。。。”
“没事,你先放桌上。”
陈皮抬头冷嘲热讽:“怎么,你不知道明珠一向不从外人手上接东西吗?”
他当然知道。
他还知道除佛爷外陈皮是唯二被小姐接纳的人,这种待遇连捧珠都没有。
知道归知道,可小姐好端端的跟他出去回来就住进医院,现在还当面挑衅张日山怎么可能不恼火。
越明珠对两人口头上的机锋并不在意,“你也把汤放下,我要自己喝。”
“你手上有伤。。。。。。”
“我可以!”
陈皮只好把汤盅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小心翼翼把勺子塞进她手指和纱布之中。
“日山。”张小鱼出现在病房门口,眼神示意:“出来有话问你。”
把筷子盒放在桌上,张日山转身出了病房,张小鱼在他经过时将他低气压的表情瞧得分明,临走前他往病床方向看了一眼。
“嘶——”
“手疼?我来拿。”
“不是,是太烫了。”
“。。。。。。那我吹吹?”
越明珠举着勺子,小声嘀咕:“你要是把口水吹进去,我就不喝了。”
陈皮。。。陈皮选择了忍气吞声。
轻轻带上门,张小鱼能理解日山为什么会那么多次都被他见缝插针带走小姐。
或许小姐是无心的,但她和陈皮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周身仿佛有无形的隔层,这种隔层将其他人排除在外,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桀骜如日山更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这次只怕也是,再不爽,再郁闷,也仍要顾虑小姐的想法,问问自己,小姐愿不愿意他跟上去。
谁料偏这次出了意外。
张家上下都知道佛爷不喜欢陈皮的性子,否则上次回来也不会做出那种提议,说到底,他和管家只是下人,没资格插手小姐的事。
日山不同,他有佛爷授意。
要怪只怪他自己不争气,不过——看先前他对陈皮出手,除了面对日本人,还是头一次张小鱼见他这么强烈的杀意。
想起病房中他对小姐不加矫饰的在意。
作为兄弟,张小鱼拍了拍他肩膀,神色冷峻:“日山,既然选择了争,就要一争到底。”
“有时候做人自私一点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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