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俎沉吟着:“先生看这孩子,是否是山主传人呢?他长在修罗山二十年……”
“不是!”无涯很干脆的否认:“那不是修罗山的功法。而且,若是山主调教。以此子的天赋,应该已经迈入宗师境。”
南宫俎郁闷的感叹一声。把无涯都请了来,还是看不透此子师承。不过也确信了一件事:徐之义的儿子,不单是个书生。可他已入了军籍,不好拿这个说事儿。又来自修罗山,武道院估计也不会随便出手。
真是脑袋大,如果修罗山与天遗族有牵扯,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世上除了鬼王,谁还能阻止山主。
这些年,鬼王闭关不出,对于江湖事,好像越来越不上心。江湖武风渐盛,风灵卫忙的双脚朝天,但依旧高手辈出。灭道禁武百余年,风雨江湖,似有重燃之势。
南宫俎从沉思中醒过来,发觉无涯已经离开,站在身边的换成了北择无人。
“你没有去西山?”南宫俎皱眉问。
“明帝太小心了。能要他命的人,我们挡不住。不能要他命的人,一个方迎山足矣。”北择无人说:“我还有许多书没有看,就在太学院清静。若不是发现无涯下山,还不知道你在干这些事。老大不是说过,不让你管那么多。”
南宫俎沉声道:“可那毕竟是天遗库玛。你该知道,天遗库玛出寒山清池代表着什么。我怕的是,这一次,山主会站在寒山一边。因为我一直觉得,那夜闯大理寺的就是徐骄。天遗库玛出手助他,不得不让人联想……”
“你想的太多。”北择无人说:“若山主不甘寂寞,你我又能做什么。能打上修罗山么,如果可以,百余年前,就没有修罗山这个名号了。”
南宫俎恨声道:“你还是以为,当年你我的先辈是错的,不该叛出天遗族?”
北择无人沉吟:“我只知道,他们当初选择背叛,要的不是今天的结果。”
武道院,文士打扮的无涯到了后山,心里犹自震惊着。他确实看不出徐骄师承,也未见过那样奇妙的剑法。他告诉南宫俎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不是全部。
虽然他在望楼上,但离的不远。但他大宗师的修为,依旧能感应到徐骄气机运转的玄妙神奇。但凡功法,皆是循血脉运行,行周天,散四肢,聚气海,以气海为归。
但徐骄不是,他气机运行,虽也经循血脉,但最终不聚在气海。而是运转如圆,以气海为中心,气机仿佛风车似的转动。这完全违背了武道理论。
武者纳气以修,聚于丹田则为后天。后天圆满,便能引动自身先天之精,以丹田之气为助,气冲天阙,若能在胸腹处激出气海,便可入先天。此后以气海为宗,便可集聚突破宗师的力量。
说来简单,但引气入丹田,十个人中,未必有一个能做到。气聚丹田,一百个人中,未必有一个人能做到。而后天圆满,一千个人中,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达到。而激发气海破入先天,万中或许只有其一。
而一旦到了先天,便可纳气以养,真气聚于气海,为破境宗师打基础。
可是徐骄,他体内气机运转,不是聚集,倒像是散发。
无涯脑袋嗡嗡的,这不应该,也不可能。这样的功法,能让一个人破入先天,还达到了先天上境。他要去武阁,翻遍藏书,看是过去哪家门派的奇书。
武阁门口,应天理似乎在等他。
“老大?”无涯叫了一声。
“怎么样?”应天理问他,然后狠狠地咳了几声,好像痨病入骨,病了几十年似的。
无涯将所见以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这就进武阁,我怀疑是百余年前,某种魔门功法……”
应天理摇头:“你不用找,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不是魔门功法,而是道门的《气经》。”
“道门,气经?”无涯疑惑:“道门已经灭了百余年,世上若有遗存,也都是些不入流的……”
应天理又摇头:“野火焚原,草木犹在。只待春雨,万象更新。”
徐骄脱了上衣,笑笑叫道:“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坐牢,又是被杀……”
徐骄吐了一口气,夭夭轻按他伤口。徐骄龇牙喊痛,伤口没流血出来,而是渗出黄色的水。
夭夭眉头轻皱,对笑笑说:“取点热水,我给他包扎。”
“对呀,你会的,薛宜生是个神医。”
等笑笑出去,夭夭伸手按在伤口上,一股吸力,破开的皮肉外翻。
徐骄痛的叫出声来:“你干什么?”
“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