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痛呼:“你既然烦我,就让我死好了,不再烦你……”她抓着徐骄的衣袖,装的跟真的一样,活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挣扎着要往江里跳。
徐骄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女人,你的名字叫谎言。
夭夭演的挺像,拽着徐骄的衣袖,在坠江的边缘挣扎。
“别拦我,让我去死好了……”
徐骄心里骂:你他妈的。伸手一推,夭夭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戏演到这里了,没办法,只能顺势跳到江里去。
徐骄心里笑:能淹死这个人妖,那就再好不过了。
薛宜生假模假式的冲出来,假装怒骂:“徐骄,你竟然敢……”
徐骄扯着嗓子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呀……”
扑通一声,三猫一头扎进水里。
徐骄叹息一声:这混小子,怎么一点眼光都没有。
三猫把夭夭捞上来的时候,这女人好像晕死了过去。所有人看徐骄,都带着厌恶与鄙夷的眼神。
就品德来讲,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未必见得比他高尚。可人就是这样,婊子看所有女人都是卖的,只是价格不同而已。
薛宜生冲他一阵大骂,甚至把夭夭的病也拿出来做威胁。
徐骄无语,这显然是夭夭事先交代过的。而且笑笑的事,莫雨也知道,肯定也是夭夭说的。这个女人,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无懈可击,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可怜的弃妇。
可怜的女人,本就更让人同情。当心中有了同情的时候,也就忘记了危险。
徐骄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混蛋,除了三猫,用仅有的兄弟情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可兄弟意气,禁不住女色的侵蚀。在吟翠鄙夷厌恶的眼神中,三猫也离他而去。船头甲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无所谓,反正即便回到房间,还要面对夭夭。如果她是仙娘该多好,即便什么都不干,起码能感受到女人的温柔。
船帆没有收起来,百里峡谷的事,让船老大只想快点到达津门。夜风吹在船帆上,哗啦啦作响。
徐骄坐在船头,感受着江水的凉气,夜风吹动万物,在一团噪杂中,却体会到了一股特别的宁静。在山上的那些日子,真是被老梧带进沟里去了。竟然喜欢上这种冥想的感觉,忘记吃,忘记喝,忘记身体的欲望。
可他想到了女人,这不是身体的欲望,这是心理与情感的双重需求,只怪自己太年轻。
天快亮的时候,三猫和船老大走了过来。
“骄哥,你一夜没回去?”三猫有些意外,发生了那样的事,应该好好安慰夭夭才对。
徐骄冷笑说:“怎么,你昨晚在吟翠那里过的夜。”
三猫倒是想,想的都打算霸王硬上弓,来个日久生情……
“怎么样了?”徐骄问。
船老大说:“我带着人,全船都检查了一遍,每一处合板,每一个卯榫,并没有异样。还好薛神医在,吃的没什么,喝的水却被人动了手脚……”
“下了毒?”徐骄问。
三猫说:“按照薛宜生的说法,并不是毒,不要命,但若喝的多了,就会拉肚子,其后症状变的如伤寒一般。反反复复,严重的可能死人,但百日过后,不药自愈。”
徐骄冷笑:“这就是莫雨的后手,真是有够笨的。这是大江,又不是海上,还怕没有淡水饮用。”
船老大说:“可若不是有心,谁又能想到呢?”
三猫也疑惑:“大哥,你是怎么猜到,船上会有问题的?”
“之前在百里峡谷,那个孙木上船,本意是要带走女人。你说,带走女人之后,他们会不会把剩下的人都杀了?”
“绝不可能。”三猫说:“他不敢,这已经不是得罪三江王的事儿,而是得罪修罗山。不要说百里峡谷,就是武道院,没有鬼王撑腰,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船老大点头,表示认可。
徐骄叹息一声,忽然发现东边的天空,现出了一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