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雪诅咒的国度,石碑上留下了属于其最后的刻印。
“莫比克斯,在这个世界有着无限和永恒的涵义。”零似乎几分感慨,也无比恶意的冷冷道:“这样来看,确实是永恒了。”
只是在刹那间,她的眼睛中闪过不可发觉的复杂。
荒无人烟的境地,只可见白色焦土覆盖的界限——这是枯萎的大地,永远错过了璀璨飞花与归鸟的祝福。
莲缓缓起身,熙日收敛的辉芒中最后一望注视这石碑。看零已经准备离去,她连忙跟上脚步。
虽说零看着不紧不慢的漫步在这片荒原中——毕竟是被雪覆盖的荒原,实际上零想走快也无法再加快步伐。
时间在被冰寒凝止的世界中失去了对自己的概念。
无边的寒冷随时间推移逼迫身躯。绕过碍路的巨石沿可见的小道而行,不管是什么在这存在过的痕迹,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无视。
明明是柔和的吹风,却感到皮肤上刮过的凌厉与几分恶寒。柔软的旋律不间断会在耳边响起,追溯于石头夹缝与冰雪无规律的交织错位。
以及……
身后滋生不断颤栗的沉甸脚步。
莲实在在意这具声音的来源,偷斜着回眸观望的途中,被莫名的坎一个踉跄向前,脑袋沉沉撞在零的肩头。
零也望了眼身后,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跟着她们。
……虽说想出声安抚下莲,但声音无法从嗓间脱出。一切的慰藉心理都在此刻如流水被荒废在这经雪渣滓覆盖的黄沙埋没。
如书中所言,心理的状态会被引向悲哀与低迷。
仿佛是强行引导人与这凄凉的环境共情,几天下来已经令人不适。而声音被禁止,仅仅只有似背景的石与冰雪的韵律音符回响,更加显得孤寂。
可见的几柱水流,自石壁间划出亦是显作静态的层流。
被毁灭的世界,本就不该存在生命……两人就仿佛外来者,被环境排斥,要被吞噬消化。只不过不同以往来者的疯癫,她们短短几天就迅速适应了这片境地。
毕竟说到共情……零举着食指摇摆脑袋,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都随她的节奏晃动,不断伴她说出“伤口上倒些双氧水,脚指头磕在凳子角上”这类无论听还是看着都确实让人感觉脊背发凉的句子。
用剑扬起白与金黄的风沙,零意外发觉这片千年土地的冰雪并不厚实。
‘好在之后不会再经过更多的概念之地了。’莲用树枝在地上画着。
若是一处地方比一处条件艰辛,零觉得什么时候遇见“禁止存活”的概念都不为过。
虽说除了交流与保暖的问题外,目前这个概念境地之中并没遇上什么问题。也算是拜此所赐吧,才没遇上各种稀奇的魔物。安全的问题,可以说不用担心。
不过……靠近边境就不一定了。
‘刚进入莫比克斯时,我们尚且能出声,一天行程之后就被禁音。所以,要做好一天战斗行程的准备。’零以紫色十字粒子的漂浮,构筑出二人所熟悉的文字。
而太阳余晖落下之后,晚上的住宿本想交由皮亚诺空间处理。零进入打开的门扉后短暂的片刻,她选择了叫出青鸟帮忙搭帐篷。
皮亚诺空间虽可以存放活物,但休息方面只够支持单人的临时……一只不太在意舒适区的鸟也没问题。但果然,还是用于穿梭和战斗更加合适些。
皮亚诺空间在作战时和平常不一样,零总是思考这个问题。
但神明的东西,似乎不允许她能考究出什么眉目。
‘青鸟,有那边的消息了?’
青蓝大鸟点点头,第三只爪接触地面,按入雪中。
一层淡绿荧光的文字浮现于漆白的雪上,如烙印凹在白色平板之间。
少女们凑在排列整齐的文字前,而青鸟摆摆脑袋,钻回了皮亚诺空间。
虽说稍微有些在意青鸟的行动,但对方似乎执意将自己边缘化,也执着的仅仅充当信使的身份。几次路途突遇袭击,即便将它赶出空间,也只是一直看着。在其它方面,更是完全不和两位少女扯上干系。
既然如此,也就不强求接触。说来莲还是很惊喜的——进入坎奈落之前,见自己茫然时青鸟似乎试着安慰自己,不免令人心中产生一股期望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