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基石搭起来,便是你们所希望的世界了,是你们的舞台。
即便这世界,这个舞台广阔,即便说会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并不这泼冷水抱歉,大家。
你们……需要下定那份通向未来的决心。
你们,需要属于自己的联合。
人影散乱的话,最终都是一片空寂。
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安然步向明天……
今晚,做个好梦吧。大概,又会下雪。
……
“晚安。”向莲告别,兰在旁轻轻摆手离去,也不忘瞥一眼零。
只是觉得莫名奇妙吧,但零回房间时,呆愣在门口,注意到准备回房间的兰忽而转了向,绕道从旁边楼梯悠悠走下。
“要干嘛?算了……”她懒得去思考那么多了。
关上房门。扫去走廊照明魔术的光源,这贫寒的房间内,只能点上一盏油灯,供给照明。
零有睡前先看一小时书籍的习惯。即便只是心不在焉的翻来覆去书本,也要等到这盏油灯于一小时时燃尽。
但夜色太晚,带着几分困意,草率翻了几下书页,有时天色不错,也不必要耗费火石来点灯。月光的寒芒刚好足够,透过窗帘缝隙打在零的指尖与书页上。换算成油灯,一半都未燃尽吧。合起书,她轻叹口气,抬起枕头要将书塞进去。
“信?什么时候……”枕头下赫然映入的,是一封小巧的信。一片洁白花瓣抵在信口,不知怎么粘牢在上面。
出于好奇的心理,即便已经有所猜测是谁塞下去的,零依旧小心拆开,淌着月光看着熟悉的文字,微眯双眸叹了口气。
“嗯……”
信上的文字令她愈发不安。
忽然起身,拉上窗帘,不愿再让月光将自己捕捉。零来回踱步,狠命抓着那席银发,拳头不断篡紧,放松,关节“嘎吱”的响。
她狠狠锤了下墙壁,天寒导致,手有些红肿。
“混蛋!”
“骗子!”
“老古董!”
银光不断闪烁于艾伦拉的房顶上。
‘曾经,我也像现在这样藏过信。很不幸的是,那时一心求死的我,被现场抓包,那封诉讼所有心情的信……后来,我销毁了。至于内容,果然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就当做我的永久秘密吧。’
“你躲在哪!出来啊!这点时间,你能跑到哪里去啊!”
‘嘛,我写这段前提的理由,无非就是想告诉你,这次我是不会被找到的就是了。所以,请安心的继续看下去吧。这是我欠你的话语……’
“你欠我的话语?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要这么自负!真的不累吗!即便你说自己自由了,不也是什么都放不下吗!”
‘很多事啊,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干了什么蠢事,我的理智是否存在,我都是清清楚楚。所以,我很自私,若不被后世当作伟大的人,我才会困扰不。因而这一切,我都归咎于自己对过去不舍的情感上了。’
“根本……不需要你的关心!不需……要……”
‘知道吗,零。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以零称呼你吧。嘿嘿。我见到莲时,曾想把她当做另一个你照顾。而你呢,曾经的你,就和过去的我一样。很多经历,成为莫名的翻板。我也有一位内心很值得尊敬的人,我称她为那个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记得她的样貌了。她的性格,生活全然失去。我曾恐惧,害怕忘记她的故事。但我很庆幸我模糊了那般身形,亦没有忘记发生,也没有沉浸于那时。我被带了出来,断绝了那份对灵魂的固执向往。’
‘阿洛司马他说……嗯,我的叔父啊,他说,我不应该被束缚在别人的故事下啊。不应该将鲜活的人,定格在脑海中的一刻啊。他留下的,就是这些有的没的。’
“……”零沉声坐在房檐上,望向深蓝的天穹。
隐约间,她似乎看见沉寂的蔚蓝巨龙破空而起,隐匿于黑夜的穹顶离去。
‘我本是想让你能得到这份思考的。但我过于执念了。我曾是历史与时间的推动者,在领导者的角度与受害者的纬度,将他人卷入。你的零姐,那位勇敢的冒险者我很抱歉。唯独她的死,我是最为抱歉的。本来,也想着偷偷将她藏走的,但总是意外频生……’
‘莲和你我都不相同啊。是那么怯弱的小女孩。然而,我见到她时,她却是那么不甘于死亡。尽管之后所道出的话,有违常理就是了。但一些后悔的事,比如所谓成长必须付出的牺牲,我当然发觉不该继续。所以,我给予她选择。我也曾想,曾经给你更多的选择的话,你是不是可以跟我更亲近点呢?不会在这几年里,你我互相的隐匿自身,弄成现在这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