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到最后,三场终试,罗艽也只选了眼下已拿满两分的人。
周倦,方檑,霁明净。
看着木牌,周倦抱着手臂,满面戏谑。“还以为你会三场都选我。”
罗艽:“那你就只能止步于两分了。”
周倦嗤道:“哈,真当会给我留面子。”
罗艽淡淡道:“不谢。”
其实和小辈比剑已经算是无聊,倘若再往次者选,那就是无聊透顶。
罗艽没企求淋漓酣战,只觉着,与人对决,总归比与石头相看两不厌要来得有趣。
事实上,周倦也并没有让她失望。
相比于从前操练,在剑风中尽显急躁的周倦,此刻剑阁试炼之中,便显得更能沉住气了。
比如上次后山,周倦几招就被击得丢了剑,眼下也能与罗艽撑着挥完半套剑法。
只有一点,也让樱花落海洋周倦十分不满。
“你怎么还是这把木剑?”她道,“忒瞧不起人。”
罗艽只道:“没钱买新的。凑合用一用。”
周倦后退几步,亮出重剑那凌厉剑风,“我这可是清都名匠的宝剑!如此倒显得是我占了你大便宜。”
罗艽只笑,“不至于。”
周倦未再说什么,只大喝一声蓄起气力,聚于刃首,乘风便要劈来。
只道那重剑确实是清都宝物,循此一力,剑气落在半空,竟有驰江骋海之势。
岂料,罗艽微一错身,居然轻飘飘躲开。
仿似毫不费力。
罗艽道:“你是重剑,虽锋利,但提起来不方便。我是木剑,好歹轻巧。”
周倦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骂道,哪是木剑轻巧!
众人皆观那渔家女在这凤凰台之上身形如流水,或进或退,皆精巧、恰到好处,且无可捉摸。
她与周倦之间的比试,前者依旧游刃有余,后者却屡现疲态。
谁优谁劣实在明显。
仿佛只要渔家女使出致命一招,战局就能结束。
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凤凰台下学子只观一道青色的影矫捷翩跹,一道红影提一把重剑,跟在后方。
“哎呀呀,很焦灼呢。”高阁之上,阮郁吹了口手中盏茶。
她看向叶青洲,明知故问道,“叶长老是不是赌了这渔家女……?”
叶青洲神情淡漠地盯紧战局,并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