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在一旁装没事人,蒲团上的罗艽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却看长公主对着自己扬了扬下巴。
“没有。崔大人不必惊慌。”长公主笑道,“觉得那小姑娘说话有趣,学学而已。不是说你。”
可崔县官显然惊慌得不得了,整个人抖得像筛子。“啊,这,这,啊……”
长公主却言笑晏晏。
她望向左位秃驴:“国师大人,依本宫看,也不必听这四人再扯些有的没的了,不如直接开始吧?等午时,本宫在酒楼约了高人,还有其她事儿呢。”
国师?
罗艽猛然抬起头,看着那兰芥州的秃驴,表情一言难尽。
百年前,兰芥州自诩清高,却早有参与朝政的意图,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这人她不认识,但这人身上的气势,罗艽不会认错。
是兰芥州“金乌”一脉的人;至于位置,应当也是班首往上。
罗艽不由得瞧了瞧这衙府。
又是长公主,又是国师,她们杵在这逼仄衙府,总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见这国师对长公主行了一个兰芥礼,从袖口取出那只木鱼。
“咚!”
秃驴国师面向茶馆三人,向那个丑壮汉扬了扬下巴。“姓名?”
“吕大壮!”
那声音之响亮、中气之洪壮,着实把罗艽吓一跳。
国师:“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
吕大壮:“家住锦官城东南方,家中母父年迈,再无她人!”
罗艽见他梗着脖子,满面青筋,想不明白答这些有什么好激动的。
秃驴国师继续问:“所事何物?”
“我在城口摆摊儿,卖菜!菜是从城外储阿嬷那里抢的。她见了我就逃,菜田任我摘。偶尔也去集市那当铺里,行窃!或明抢!”
县官:?
长公主:?
罗艽:?
很快罗艽就知道,这并非激动。
因为循着国师不停地发问,那吕大壮的每个回答,几乎都算得上口无遮拦!
“那日夜幕,我见一小娘子独身一人进了茶馆。我色心渐起,却没有胆子。所幸我与店小二是旧识,便差他多去打听打听,问问这小娘子从何而来,又向何处去。店小……”
“吕大壮!!”不等丑壮汉说完,店小二冲上去,一把抱住丑壮汉,捂住他的嘴。
“蠢货!别再说了!你,你,”又气急攻心似的放低声音,“你要我们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