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还是小?”声音干脆利落。
这对面少年将注意力转回到案子中间的翡翠盅上,忽一笑道:“‘大还是小?’明兄,为什么不问问我买不买豹子(通杀)?”
他笑了,嘴角轻轻一扬,邪气充满了他的周围:“因为我摇不出豹子。”
那对面少年也回了一个邪里邪气的笑道:“明兄,这局你要押什么?你看,你的银票都换了东家了——”说着手向自己的袖口拍了拍,“囊中羞涩了吧?”
被这明显有炫耀资本的倾向的少年一说,他反而还是笑着,似乎家当都输光光才好:“一张不剩,”然后自己陷入思考般,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思考问题,“银票输光了,接下来押什么?”
围观人们又开始议论了,这明少爷太可怕了——输了那么多钱居然还能这么轻松地想着接下来押点什么好。
“我看,明兄还是早些回府吧;府上不是还有位娇滴滴的新婚娘子等着你么?”这少年明显是赢了钱还拿人开涮。
谁知这明兄笑道:“也好,就押这个。”
——押“这个”?“这个”是指哪个?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句没什么顿挫语气的话震住了,包括仍然是尴尬地被当成透明的许心湖。
这个少年“嚯”一声居然兴奋了起来,大家都不明白,许心湖也不明白,只见他掌心一拍案子,“啪”一声高调道:“明兄,你是不开玩笑吧?”
“没别的东西押给你。”这明少爷随便一说。
莫名其妙开心起来,这少年忽然转头向站在那里发了半天呆的许心湖高声道:“喂喂,是不是要试试运气?押点什么,也许还能赢个老婆回家——”
——赢个老婆回家?什么意思……
——该不会……
她惊了表情算是说明她明白了,其他人听少年这么一说也都明白了——这明少爷不是开玩笑吧?
“这怎么可以——”情急之下她呼之而出。
她这一呼不要紧,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在她身上,那少年怀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她,而那个一直当她不存在的明少爷也再一次慢悠悠将那双几乎可以杀了她的眼睛放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东西押在这了,”这个泛着邪气的少年看着这个像木头般立在身边的她,笑道,“不可以么?”
愤怒指数远远超过她对这个败家子的恐惧,双手握紧,她终于正视着他爆发了:“你——你怎么可以押老婆?!”
对面少年不说话了,只随便笑了一下,干干一副等着看一场大戏的姿态。围观的阔少们可不这么轻松,他们各个都被这瘦弱公子哥的一句话吓呆了。
明如许也在看着她,只是他半天可一个字都没有说,虽然不动声色,而那眼神稍微带了几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意味。
堂内的气氛被她这一句话喊的诡异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这感觉简直就像——有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她的人间惨剧要发生在她身上了……
缓缓立起,他周围的和她周围的人们都忽然向后退了几步,全都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黑色衣服的慢悠悠移动的少年——明如许开始打量起她。
她感到浑身都是冷汗,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令她随时充满恐惧;这时忽然有一种感觉,她开始后悔进来看看传说中的这个明家少爷……
打量完毕,只听身旁这个充满了吸力的声音忽然说出两个字:“相好?”
——相好?!
她当然明白他指什么,因为她现在是男装,又站在这里为他老婆说话……可是……
“不……”她极力要避开他的目光并拼命掩饰自己的恐惧,“不是……”
这张帅气又邪气的脸却偏偏不肯放过她:“亲戚?”
“不……”她又一次避开他的目光。
“那……就是我的东西了?”他还在问。
真是奇耻大辱!她一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无比刺耳,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她拼命提了口气说:“她……她不是‘东西’!”
“你说什么?听不清楚。”他居然还要听得更清楚?
“我说:你的妻子不是‘东西’!”许心湖简直要被他活活逼死,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几乎快用尽全部的力气喊了这个话。
“哦~”所有围在这里的男人都猛然觉悟地异口同声回应着她,口气里充满了“原来如此”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