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狞笑道:“我们已上了你的当,还会更进一步上当吗?”
石秀郎细目微斜道:“花子,你也害怕了?好,你就在此,我随他进去就是!”
花明一声狂笑:“笑话!我不过是提醒你注意一下道人之阴险罢了!”
石秀郎嘿嘿一笑,道:“道人虽阴险,却不及你万一,哈!花子,你说这话对吗?”
目睹二人如此情形,雷火道人反倒有些愣住了,他原以为二人是“同仇敌忾”,却未料到他们本身之间,并不合作,忽然他想起了传说中此二人的宿仇,不禁哑然而笑。
病书生花明只是低头冷笑不语,雷火道人望着二人道:“二位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解决一下眼前要紧!”
石秀郎漠然道:“事不宜迟,道人你快快拿出主意来!你不是要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吗?”
雷火道人凝色道:“请!”
双手又当空虚按了一下,遂听得一阵丝丝之声,二怪皆是心思精密的人,在道人扬手之时,他们俱都聚精会神地想观察下手的地方,可是就在这时,由四壁角间冒出了朵朵白云,满室云雾飘绕之中,一扇石门又自行启开。
石秀郎剔了一下眉毛道:“妙呀!”
身子一晃,已夺门而出,却闻得道人一声叱道:“小心!”
石秀郎身已腾出,闻声一个倒折,强行落身而下,落身之处,已在门边,当他一打量门外情形,这老怪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门外乃是直立千仞的峭壁,怪石嶙峋,白云片片,下视谷涧,只见灰茫茫一片,哪里能测出深浅高低,如果不是道人一声喝阻,自己怎还会有命在!
石秀郎一张老脸上,带有几分讪讪地,向着雷火道人点头道:“道兄……你领我们来此作甚?”
花明这时也步至门边,向外望了望,审视了一下门外情形,确是狮虎难攀,在滑如镜面的峭壁上,竟连一块青苔也没有,令人望之“不寒而栗”。嗖嗖的天风,由洞开的石门外直灌进来,浓密的白云,顿时使得全室陷于述茫之中。
花明呵呵一笑,双袖连挥,室内顿时重现光亮,飞进的云雾,皆吃他超人的内功逼出室外。
雷火道人笔直而立,面向门外,呐呐道:“贫道要在此处,向二位领教一下绝世奇功!”
花明怒形于色道:“道兄方才只言三阵赌输赢,却未说明赌注为何!”
雷火道人点头道:“是的,这赌注正要请教二位,花兄何妨下注!”
花明嘻嘻一笑道:“吾辈不同于一般江湖小丑,这赌注自也不能太俗!”
雷火道人微微一笑道:“洗耳恭听!”
花明冷森森笑道:“好,道兄,我就与你赌这颗六阳魁首如何?”
雷火道人瞳子微眯,不悦道:“老兄赌注确是不凡,也足以惊人,贫道忝为主人,自无推却之理,既如此,也只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说完转向石秀郎道:“石兄也要也贫道赌六阳魁首吗?”
石秀郎嘻嘻一笑道:“赌头大可不必,花子既与你赌了头,我们何妨赌脚,我想一个人如斩头去足,倒也死得特别!”
雷火道人面含薄笑道:“高明,高明,你二人一人赌头,一人赌脚,如此赌法天下少有,足可开武林先例,死也死得场面!”
石秀郎道:“道人你少废话,怎么个赌法,你快快道来!”
雷火道人点头道:“贫道正要请示,你我既是三人,这三阵比法正好一人选定一阵,二位以为如何?那么这第一阵的比法就请石老哥划道儿吧!”
石秀郎狞笑一声,道:“道人请看这洞外云雾弥漫,甚是惹厌,我们不妨来玩上一阵藏云收雾的游戏,使附近云雾一清,二位意下如何?”
雷火道人鼻中哼道:“石兄请说得明白一点!”
花明却在一边狂声笑道:“石老郎,你这就叫班门弄斧了,老道日日以采云为戏,早已驾轻就熟,还是换个花样吧!”
石秀郎侧目道:“你知道什么?道人采云为戏,乃是收藏于葫芦之内,我这藏云收雾,却是要以本身丹田内力,把云雾吸入胸腹之中,然后化云为水,吐之杯内,即可分出功力高下了!”
花明摇头笑道:“亏你想出这种花样!”
雷火道人点头道:“石兄想出这个方法,确实新鲜,此举非但要内功深沛,而且要丹田火盛,否则不足见功!”
言罢转身取过了三个玉杯,置于石桌上,复又取出藏香一根,用火石燃着插于桌面,含笑道:“我们以半炷香时间为限,石兄这个游戏,确是有趣之至!”
石秀郎木然道:“道人,云雾化水,水质清晶,不同于胃脾中浑水,这一点却是要先交待清楚的!”
雷火道人这时已盘膝坐下,闻言冷笑道:“这是自然,石兄何需交待?”
花明这时身子也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只见他目注前方,整个身子作了个“骑马蹲裆”
的架式,目瞪口张,只待一声开始,即可行功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