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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对不起，妈妈，”他喃喃说道，“对不起，阿斯特洛尔。对不起，奶奶，明理姐姐，小鸟，还有鲨鱼和快斗，我没有办法了。真对不起。能做的我都试过了，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打败他，没办法保护你们。”这些话语说出口来，他甚至无法再保持坐姿，一头栽倒在地。

“都结束了，”他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在一切都渐渐沉入黑暗的时候游马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像利刃一般劈开混沌。

“荒谬，”那个声音说道，“手中还有卡，基本分未曾归零，牌组也还未清空，怎么能说都结束了？不过是懦夫的借口。”

游马微微转过头来，却没有睁开眼睛。他没有力气反驳，甚至没有力气在意。

“未来还在你的手中，”那个声音又说，“哪怕现在还抓不住胜利，至少已经能握住希望。”

真的吗？一张【一对一】和【松果小矮人】，这能带来什么希望？他模糊地想着，是不是应该站起来，然后再仔细思考一下所有的可能性？但是他实在太累了。

“游马。”

男孩感到绒面革的质感贴着自己的脸颊，粗糙却柔软；那是一双带着工具手套的温暖的手。

“游马，我的孩子，”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响起，“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让我展示给你希望，不动游马。”

那个声音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游马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一张熟悉的让人心勃的脸：乌黑夹着碎金的短发，还有一双湛蓝的眼镜，清澈宽广仿佛无尽的天空。那张脸并没有在微笑，却一样散发着暖意。突然之间游马已是满面泪痕，但这次并不是恐惧和绝望的泪水。他觉得自己终于从最可怕的噩梦中醒来。

“爸爸，是你么？是真正的那个你么？”游马轻声说道，“你真得在这里？”

☆、聚集的祈愿

“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就一直会在你身边。你要知道，我的好孩子，这里沉睡的不只是腐朽与死亡，记忆中也并非全是阴影与怨恨。”幽灵一般的游星退后了一小步，朝十三岁的少年伸出手来，“你会站起来么，游马？”

“会的，”少年答道，握住了父亲的手。

游马站直了身，却仍然不免一脸困惑地说道，“但是我还是看不出来【一对一】和【松果小矮人】又能做些什么。【一对一】只能召唤出【闪电栗子球】，但现在【闪电栗子球】什么也做不到，连保护我的生命值都不成，因为对方还有【废品守卫者】，可以把防守状态的怪兽变成攻击状态。”

“你的牌组里还有别的目标，”游星伸手在空中描出一小幅图，“看这里。”

游马瞪圆了双眼，惊道，“但是这张卡，但是这张卡真得在我牌组里？”

“相信，游马，”游星轻声说道，半透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中，“勇敢地走下去吧，我的孩子。”

游马抬起头来，他的面前便又只有对手了。在背弃一切初衷的【流星龙】身后，游星站在黑暗环绕之中，面色阴沉地注视着仍然将脊背挺得笔直的十三岁少年。而游马却朝着他笑了起来。

“还要继续么，小鬼？”游星问道。

“当然要继续。我是不会认输的，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游马咧嘴笑道，“你知道么，有人告诉我，这里的回忆并不都是黑暗充满怨恨。魔法发动，【一对一】！将手牌中的【松果小矮人】送往墓地，从牌组特殊召唤——【神秘的吹笛人】！”

“【神秘的吹笛人】？这怎么可能！”这一回却轮到游星目瞪口呆。

“发动【神秘的吹笛人】效果，解放自身然后抽一张卡。看吧！是【橡果小矮人】。既然我抽中了一星怪兽，那么再抽一张。”

游马的手就悬在牌组上方，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大约是他最后的抽卡了，而他的整个世界都取决于这张卡，或拯救或倾覆，就在这一瞬间。尽管父亲的鼓励还在耳边回响，他却无法不害怕。

“没关系的，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一个银铃版的童声突然说道。

游马转身，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身影。她大约比游马自己小了一两岁，蓝绿色的长发梳成双马尾，灵动可爱。她对着游马甜甜地笑，说，“嗨，我的名字是龙可。”

“龙可，”游马重复了一遍名字，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