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以后应墨隐重新直起身子,他冷眸深望了墨袍男子眼,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径直离开此地。
流若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他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然后道:“那……你刚才拿得玉坠好像是我的?”
“是吗?不记得了。”
你的脸呢,这样本正经的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你是不要你的脸了吗!它也很可怜的好吗!
流若简直欲哭无泪,每次在这种事上他都只能落牙齿活血吞。无奈地埋着头跟着应墨隐走了好会儿,快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他猛地停了下来,抬头道:“啊,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眼见应墨隐望了过来,流若压低声道:“你……难道不觉得那孩子长得有点像你吗?”
应墨隐默默看着他,眸底似有千情万绪反转而过,。良久,他缓缓吐出口气,抬手给了流若头上巴掌。
“本王才没那么丑。”
“阿嚏!”就在他话落下的同时,那头仍旧留在原地的男孩猛地了喷嚏。
墨袍男子见状神情越发无奈,俯身将他抱起,然后抽出帕子擦了擦他的鼻子。
“大公子最近很忙不能陪你玩儿,但你自己也不要随便乱跑。江月城最近会有很多外族人过来,你总是这样胡闹,迟早要吃亏的。”
“吃亏就吃亏,你没听说过吗,吃亏是福。再说了,有小爹在啊,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男孩底气十足的刚说完,顿时想起了刚才那幕,不由忿忿道,“当然,除了类似刚才那种变态大叔。”
闻言不由失笑,墨袍男子点了点男孩的鼻子,将他手中的玉坠拿了过来。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似乎随着他们的动作那内里的光泽都会流动样,如此上等的东西绝非普通人能够拥有,由此可见刚才行人的身份绝对不同寻常。
不过相比带着玉坠的男子,他更好的是那蓝袍男人的身份。对方眉宇之间的阴森之气绝不可能是寻常贵族,那种只有在地狱边缘摸爬滚过的人才会有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看错。
想到这儿,墨袍男子唇角微微翘起,他仰头看了看天,觉得之后的日子应当会越发热闹了。
江月城的白天很长,约冷快要到戌时的时候天色才渐渐暗下去。
这时候整城里面的男女老少全都涌上了街道来到了河边,他们人人手中拿着五颜六色的河灯,内里的烛火在晚风清徐下微微摇晃,派灯火通明的壮观景象只叫人觉得颇感震撼。
由于直身处西北境内,是以流若他们看到此情此景后都十分兴奋。强压五年的阴郁在这刻似乎有所缓解,他们几人成群也纷纷涌上了街道玩乐,到最后只剩应墨隐人站在街头,脸清淡,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曾几何时,他也如这周围的人样,满面笑容,内心温暖,只因那时有她还在身边。
可是五年过去了,关于他们之间的很多过往他似乎都已经记不太清,唯铭记于心的,是那日袖光之内,她笑着留下最后吻,
然后跟他说,好好活着。
应墨隐的心口微微有些痛,这五年来每每想到此事时都是这样子。无数深夜他会被这句话所惊醒,唇边似乎还留有她的香气,指尖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可是结果,满室空寂,独留她人。
他垂首默默抬起双手,唇角微扬,笑容却是无比难过。
你看,我还活着,好好活着,可是,你又在哪里?
很快,在河灯放过之后,整江月城都开始了狂欢。家家户户搬出了水桶,瓢接着瓢的水挥洒在空中,每人虽然被淋得浑身湿透,却浇不灭他们脸上的笑容。偶尔似乎能听到小孩子被挤到的哭声,还有女子被吃了豆腐的尖叫声,当然还有些在埋怨某混球浇了热水下来,期间嘈杂跟热闹汇聚团,将整江月城的气氛推上了。
应墨隐觉得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缓步离开这方热闹的场景。就这样人沿着海边独行,最后竟冷名走到了处竹亭外,袅袅香气从里面飘散而出,却没想到与他身上的味道模样。
是兰花的气味。
“这位公子,要进来小坐会儿吗?”这时,就听里面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