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只在过了很久,才听来人道:“额,姑娘……你这是看上我们二皇子准备拖进去办了吗?”
语出惊人,依旧是阿晴嫂独有的风格。ggdbook
古颜夕深望了两人一眼,合着自打踏进珉合城开始她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阿晴嫂作为内应一直利用荀笙虫盯着她和凌薇等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再将消息报告给齐澜楠,齐澜楠这个小狐狸呢则巴巴儿地用这些消息去讨好应墨隐,难怪对方会那么清楚她的行踪,甚至跟她同一时间进宫做了埋伏。
看来她还真是这辈子都翻不出那人的五指山了!
不想再跟这两人多说一句话,古颜夕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阿晴嫂急忙上前拦住古颜夕,一脸抱歉道,“姑娘……”
“什么姑娘,要叫王妃!”齐澜楠在侧提醒道。
“啊对,王妃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我跟我家主子都是身不由己啊,我们一开始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对方要我们跟踪你的要求,可、可那应候王,就是你那夫君真不是个东西,他威逼利诱我们啊!他说如果我们不照着他的话去做,他立马摆摊设点找人来参观我跟我相公的房事啊,看一次只收五个铜板啊这也太低了吧……”
古颜夕着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想这事儿应墨隐也的确能够干得出来,谁让他是最不要脸的人呢?
眼见她笑了,阿晴嫂跟齐澜楠的表情才和缓了几分。二人连拖带拽地将她拉上了客栈二层,没等古颜夕开口,齐澜楠就说道:“嫂夫人我知道你生气,但你想想看阿墨这样做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他猜到你可能会来齐宣,于是连夜派人送了信给我。你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处境其实根本不能跟我联系,可就是为了你,他不仅联系了我还亲自跑了过来,完全不怕将自己暴露在这一大片敌人面前。”
“我与他认识那么多年,除了见他在打仗的时候如此认真过以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一件事这样上心。”
齐澜楠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偷偷打量古颜夕的表情。
见她一味低着头不声不响,他越发焦急道:“我知道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但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说不出来的话也就只能我来代劳了。”
“所以嫂夫人啊,你就看在他这一片苦心,看在我这操碎了心的份儿上,原谅我们吧……”
听到这儿,古颜夕终于抬头。迎着齐澜楠万分期盼的眼神,她道:“我说我生气了吗?”
当即像是被雷击中,齐澜楠立在原地,有点想骂脏话。
“我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二皇子,你跟阿墨之间除了情谊外应当还有交易吧?”古颜夕稍作停顿后,淡淡开口。
“阿墨的为人你清楚,我也清楚,他做事一向缜密,很少会不计后果就动手。这一次他来齐宣一开始是没有考虑周到,但是后来他见了你,混入了皇宫,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跟我的安危,他给你的条件不就是帮你坐上那个位置?”
轻描淡写说着叫人震
惊的话,齐澜楠望着古颜夕,一双眸底终于从刚才的满怀愧疚,变成了几许深凝。
“阿墨说得对,你的确是这世间少见的女子。”少顷,齐澜楠深呼吸道。
“二皇子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将你说不出口的说出来罢了。”
“那不知嫂夫人说这番话,是有什么意义呢?”不再绕弯子,齐澜楠反倒直截了当道,“我想你应当不会选择跟我们唱反调吧?”
“那是自然。”古颜夕笑笑,侧目望向窗外。
“我知道二皇子并不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你之所以答应阿墨,也是权衡之下做出的无奈选择。但是你要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有一些觉悟,你们男人总喜欢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争去抢,却不知在争权夺利这条路上,获胜的往往都是小人。”
齐澜楠心中一震:“你……”
“我来助你,”古颜夕转过去,淡笑如云,“但前提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186-凌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来
明人不说暗话,尤其还是跟特别聪明的人。古颜夕在与齐澜楠达成交易后没多久,就见阿晴嫂的夫君匆匆忙忙跑了上来,一脸焦急地看着他们,很明显是出了什么事。
眼见古颜夕在场他顿时愣住,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齐澜楠急忙告知他是自己人,让他不要周忌后,对方才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道了出来……有人去宣帝面前举报了齐澜楠,说他在这次帮从化筹备药材的事情上动了手脚,坐地起价将宫中骗了不少银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而给从化送去的药材也多数都是发霉泡烂的添。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儿偏生让对方说得有理有据,甚至还拿出了齐澜楠私人钱庄的银钱流通当做证据。这下宣帝是不信也不行了,于是先斥责了一个劲儿给齐澜楠脸上贴金的纪家,接着又派人出宫要他们将这个不孝子给带回去。
这件事发生的太巧合,针对的角色又太刻意,古颜夕听完就变了脸,她看向齐澜楠,就见平日里顶着娃娃脸笑呵呵的人,此刻也满面阴云。
“是他。”少顷,齐澜楠皱眉道,“是段洛凡。屋”
在这一次的疫病中,的确因为有齐澜楠做后盾,古颜夕他们在前线才少了许多周虑。由于纪家的举荐,最后受益的一定只有齐澜楠。
纵观眼下齐宣国的局面,齐澜云跟孙家已经被打落云端再难翻身,目前集聚了所有人目光的只有齐澜楠这个二皇子。纪家身为二皇子表面上的护盾,最近又成了宣帝的心腹,如此一来再加上这次疫病的功劳,齐澜楠坐拥太子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到时候一旦局面已定,有人再想要动手就会变得很困难。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待到宣帝百年以后轮到齐澜楠即位,凭着他与应墨隐的关系,肯定不会再因之前战争的事而与应炎煦有什么联系,到时真正受宠的不会是纪家不会是段洛凡更不会是景家,而是应墨隐,以及他背后应候王府的万千能人。
或许就是考虑到长远的这一点,才会有人迫不及待地选择在这时候给齐澜楠泼上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