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时的手就这么横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终于,男人回握,力道在缓缓加重。
来者不善。
周聿时明白他是误会了自己和孟琼的关系,面不改色率先松开了手,笑着解释道:“沈总看来是忘了,小时候我还和你一起上过一堂数学课,您家老太太还跟我家祖母经常约着打牌。”
当年,因为请家教的时间没错开,两家又认识,家教老师就给两人一起上了一节课。周聿时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沈逢西睡了整整一节课,估计下了课之后还觉得无聊,把试题当纸飞机折了飞走。
周聿时那会儿多乖一三好青年啊,都看傻了。
发现他在看自己,少年冷冷道:“长着眼不用来学习,乱看什么看。”
……
“我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没印象。”
沈逢西面无表情。
言简意赅,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周聿时怕自己在这碍了某位的眼,只好转头先和孟琼笑说:“小简和我发消息让我给她捎条烟,我去隔壁便利店买些,麻烦孟小姐稍微等一下。”
他这也算是借故给两人留个单独空间,不然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这位童年故友可能会把他当纸飞机折了。
孟琼客气点头。
停车场这处较为安静,四处通风。
三月中旬吹来的风都是夹杂着一丝暖意的。
周聿时走后,两人陷入沉默。
沈逢西就站在孟琼身侧的位置,盯着她手里那两束开得极其鲜艳的花,不知怎的想起了别墅里那株快要被孟琼遗忘的花,目光沉了又沉。
为什么会把这些花全都买下来,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她怀中那两束别人送的显得那样扎眼。
半晌,他启唇:“这些花,你拿走吧。”
“不用了。”
喜欢花也要看是谁送的。
至于他,孟琼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系。
三四点钟的阳光打下来,落在两人中间像是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沈逢西缓缓抽了口烟,没再说话。
只是将刚才从便利店买来的那瓶温热牛奶塞到了她的外套兜中,也不等她拒绝,转身离开,留孟琼在原地。
他走后没多久,周聿时就回来了。
那些花孟琼叫祝黛来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