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局者迷,他曾经因为和余恩发生关系,所以躲避她、忽略她,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你没看到她那时候眼巴巴看着你的样子,我这个局外人看得都心碎,很想拿斧头一把敲醒你。但感情的事,我这外人又使不上力,总不能强押着你娶她吧?”余阅说笑着。
“看来你比我还了解她,我真的很失败,枉费我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严齐又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着。
“以后你多得是机会了解她,不过等她醒后,你可能得花费一番心力。”
“大概吧。她受了重伤时,还自以为是的要让我跟大小姐百年好合,可见她心里的障碍一直不曾消除。”
严齐以为她愿意再次跟他欢爱,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他爱她的心意,没想到他还是做得不够好。
“严大哥,别什么都不说,那样你和大姐的感情不会有任何进展的。”
“你自己还不是闷葫芦一个。”跟余阅谈过后,严齐的心情好了不少,总算可以看清楚许多的盲点。
“严大哥,虽然我平常话不多,但我今天可是说足了一整年的话,以后要叫我再多说什么,可是很难的。”余阅立刻回敬了严齐。
严齐苦笑着。“余阅,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小舅子,刚刚是我失言,你以后可要多帮我美言几句呀。”
“这还差不多。”余阅再看了炉火一眼。看来他总算把老是惹麻烦的大姐给嫁出去了。以后,他就可以少烦恼一些,多花一些心思在悬壶济世上了。
严齐小心翼翼地端着余阅熬煮了一个时辰才煎好的药,走进余恩的卧房里。
由于余婶去准备晚饭,这房里就只有他和她了。
他将药碗搁在床边的小茶几上,撩袍在床沿坐下。
“余阅说你该醒了,你怎么还没醒?”他伸手拨了拨她额际上的发丝。“余阅说,要小心别让你发热,一发热就表示伤口感染,一感染可就不好。”
仿佛应和他的喃喃自语,那长长的眼睫动了动。
“不管你听得见听不见,我都要告诉你,等你好起来,我请我爹正式向你娘提亲,请两位老人家为我们挑个黄道吉日,我们拜堂成亲吧。”
眼角缓缓渗出滴滴泪珠,他的心跟着焦急。
“很疼吗?余阅明明说加了止疼药,让你的伤口不会那么疼的呀!”
眼睫掀了又掀,她终于从混沌中缓缓清醒过来,看见了那张在梦里进进出出的刚正大脸。
“你怎么哭了?”她动了动左手,眉头却拧成小小山峰。
“别动!你的手臂受伤了。”他急喊出声。
她意识过来,换了右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你怎么哭了?”
他这才感觉到颊面湿凉凉的,他用手背抹去那湿意。“我不是哭,我是刚刚去洗脸。”他尴尬地解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明明是眼泪,虽然她伤口难受,但脑子还是很清楚知道。
她早醒来一会儿了,听到他的声音,才又把眼睛闭上。她的思绪从那场混乱中渐渐回到现实,一切都是她的错吧?
“什么都不要说,我先扶你起来喝药。”
他轻手轻脚的挪动她的身体,让她能够舒服的将背靠在他的胸口,她也很配合的将一碗乌黑黑的药全数喝尽。
“药很苦吧?”他搁下碗,从袖口里变出了一颗糖,放进她的嘴中。
她嘴里含着糖,小声地说:“不苦,一点都不苦。”在他的怀抱里,一点都不苦。
“你怎么这么傻!”他叹了口气,不过没有叹出声。
“又说我傻?”她依旧将小脸枕靠在他的胸口上,连动都不想动。
“你明知那一刀是陷阱,为什么还要挡?罗老爷的手下不会伤我的,要真伤我,我也可以自己应付。”他侧看着她,打算等她嘴里的糖吃完,就让她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