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声”说:“哟,宁队这是想跟凌警官握手呢?”
“啊——”
凌猎立即伸出双手,在握紧那只干枝般的手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但宁协琛仍旧像个病入膏肓的人,眉眼低垂,不看任何人。
凌猎站起来,背对宁协琛,对“呐声”道:“带我去见‘灰孔雀’吧。”
“呐声”朝手下抬了抬下巴,两人上前,将凌猎押向二楼。站上楼梯时,凌猎在逐渐狭窄的视野里又看了宁协琛一眼,他正在被护士推向铁门。
凌猎刚上到二楼,突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阵骚动,他立即问:“怎么回事?”
“呐声”脸色有些难看,“你还带了其他人?”
凌猎无辜道:“我有没有带人你没看见?”
他进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接受检查时也是一个人,“呐声”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清清楚楚。
“呐声”让手下看住凌猎,到楼下查看情况。引发骚动的正是宁协琛,他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护士已经将他控制住。让他失控的是此时出现在门外的人——文争朝。
文争朝双眼通红,看着铁门里的老队友,他不敢相信宁协琛怎么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凌猎进去之后,铁门一直没有再次打开,他担心里面有变,不顾年轻人的反对,执意穿着防弹衣跑了过来,正好看见宁协琛被推过来。
在看到他的一刻,宁协琛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在轮椅上嚎叫挣扎,拉扯途中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文争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宁协琛像野兽一般冲他发出单调的音节。
“宁队,你这是想干什么啊?”“呐声”不耐烦地说:“你的警察朋友愿意拿自己来换你,你搞这一出?是不是想让外面的人趁机打进来啊?”
宁协琛怒目而视,一边推他,一边向文争朝打手势。
文争朝很茫然,他们当年确实学过警用手语暗号,但是宁协琛向他打的不是任何一种,根本就是乱比一气。宁协琛想说什么?
“呐声”警惕起来,宁协琛的失常让他倍感困惑,明明可以离开了,为什么要突然引人注意?宁协琛比的是什么?外面那个警察神情怎么这样奇怪?他们到底在交流什么?
是不是门一打开,就要出事?
“呐声”绷紧了弦。他本来就不相信警察,现在更是觉得他们一定有阴谋。
谨慎起见,现在不能打开铁门,不能放宁协琛走!
“宁队,你这样就是为难我了。”“呐声”右手在轮椅椅背上拍了好几下,“你给外面说什么呢?泄密吗?那我怎么好放你出去?”
宁协琛忽然停下,恐惧地看向“呐声”。
“呐声”心里不屑地哼了声,果然让他猜对了,这瘫痪的废物确实在向外面传递什么。
现在是关键时刻,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呐声”当机立断,“宁队,要暂时对不起你了,你先在这边等一会儿吧,等我和‘灰孔雀’处理完了别的事,再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