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得更凶了,“呜哇——”
教练和家长赶来,一个劲向凌猎道谢,小孩喊:“哥哥受伤了,呜呜呜!”
凌猎当然没受伤,走之前被小孩强行塞了一个棒棒糖。
凌猎一手提着装菜的塑料口袋,一手甩着棒棒糖玩,心想回去投喂小季。甩着甩着,脚步忽然慢下来。
小季下午说到喻家时,眼里藏着一丝更深的阴翳。小季不说,但他看得出来。他也知道不是小季对他不够坦白,是有些事情即便对最亲密的人,仍旧很难说出口。
就像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拿命去拼的任务。
在藏心事这件事上,他们似乎达成了无声的谅解。
小季很在意身世,并非喻家,而是真正的喻勤和无人知晓的父亲。
凌猎不止一次听季沉蛟提过小时候时常感知到的恶意,他觉得这来自血缘,后来有线索指向他与喻勤可能是母子时,他顿时想到喻勤的恶是否对应他的恶。
但事实是,沙曼不是真正的喻勤。真正的喻勤是个天真、温柔的女性。
那么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呢?
这男人是谁?
在沙曼的转述中,这男人不可能是l国的普通人。喻勤还活着吗?他们的儿子被沙曼带回国、丢失,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不闻不问?
天黑得越来越早,不远处的家属楼里已经亮点灯光。
凌猎站在路边等红绿灯。
警方现在的任务很重,“浮光”就像一座压下来的山,季沉蛟盯着柏岭雪的眼神就像一头等待复仇的野兽,他要撕咬住柏岭雪的脖子,还要救出宁协琛。
他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思考亲生父母。
人行绿灯亮了,凌猎在迈出第一步时想,那这一头就由自己来查。
季沉蛟八点多钟回家时,凌猎已经捣鼓出了一锅红烧肉,刚关火,还没来得及起锅,围裙也没来得及摘。
季沉蛟有些迫不及待,把凌猎圈在水池边。凌猎双手都沾着酱汁,没手去推季沉蛟。
两人亲了会儿,季沉蛟将人松开,又凑到凌猎右手边,卷走了差点滴下来的酱汁。
夏榕大学,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路灯下,刚上完晚上课程的学生成群地往宿舍走。
夏榕大学是夏榕市最好的高等学府,校风不错,校园内没有什么乱象,环境也优越,有一个一到夏天就开满荷花的大湖。只是现在过了季节,枯水期也要到了,湖水有些萧瑟,湖心的小岛都露了出来,能踩着石头过去。
湖周围一圈是小草坡和树林,晚上是背书高峰期,学子们借着路灯读英语、背公式,虽然人不少,但湖够大,声音互不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