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知道自己跟陈若瑜在一起避免不了跟她家的人接触。
既然陈饮冰主动要找自己,她也就没什么好退缩的了。
陈若瑜恢复的不错,医生叮嘱要注意她手腕患处,不要轻易敲动石膏,便结束了这次问询。
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施然稍欠陈饮冰半个身子,就同他们来时那样安静乖巧的跟着。
电梯间等待的人不多,安静的灯光打在两人之间像是有一条银河。
陈饮冰瞧了一眼施然,主动开口道:“这么安静,有点不像你了。”
施然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松了下紧攥着的手,诚实的回答道:“紧张。”
陈饮冰听着这话,眼睛里似有笑意闪过。
他觉得施然的回答有点意思,侧过脸来看向了施然,表情刻意放缓:“我,有这么可怕吗?”
是有点。
施然在心中悄悄腹诽着,一言不发的对陈饮冰笑了一下。
陈饮冰大概也知道施然在想什么,也没有等她回答,便继续道:“今天知道你跟若瑜在一起,我很高兴。”
施然听着不由得侧目看向了陈饮冰,对他给自己的评价很是受宠若惊:“其实叔叔也不用那么放心啦……”
陈饮冰不然,“你不知道,只有与你相关的事情,若瑜才会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只有你在她身边,她才会拥有人类的情感。”
“其实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这个父亲从小对若瑜这孩子就算不上很上心,她对我这个父亲也并不亲近。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也真的为这孩子担心。我这些日总在反思,这的确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但如今知道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
施然听着不自然的抿了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来都不擅长同长辈相处,跟小老太太是剑拔弩张,跟施海军也是剑拔弩张,心平气和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与她跟长辈之间。
话音落下,陈饮冰便将手伸到了西服里侧的口袋。
平整的西装被牵扯出一道道褶皱,一个精美的小木盒子被他从里面拿了出来:“来,打开看看。”
施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了陈饮冰递来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将它当着陈饮冰的面打开。
银白色的光柔和而晶莹的从包着软布的镯子上散发出来,清晰的倒映在施然漆黑的眼瞳中。
她诧异的将这只镯子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银白的镯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简直同跟她左手手腕上的那只镯子简直一模一样。
“当初见你爱惜这只镯子,后来每次见到你,都见你带着它,便画了纹样找人定做了一只,好事要成双才行。”陈饮冰解释道。
施然受宠若惊:“这礼物太贵重了,叔叔。”
陈饮冰却不然,“礼物重在意义,何须用金钱衡量。这只镯子其实已经做好很久了,就是差一个时机。正好今天身上带着,可能这就是你跟我们陈家的缘分。”
施然听着心里总是暖的。
就如同陈饮冰说的那样,这只镯子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重要的是陈饮冰对自己的用心。
他是工笔画大家,绘制一只跟自己手上镯子一模一样的纹样的确轻而易举,但是能让他提笔为自己画一只镯子纹样,多少人求都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