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岳钦虚搂着她,细语缱绻道:“我哪儿会舍得你……”
…………………………
监狱
左金梅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子,皱着眉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叶配良身侧。
走到关押父亲的牢房,左金梅透过牢门的窗口往里瞧,三面无窗,只有一盏油灯,灯光微弱,火苗苟延残喘的跳动,蜡烛即将燃尽,此时用‘油尽灯枯’来形容,极为贴切,无论是环境,还是牢里的人……
简陋的木床,实则就是将一块木板四角支起,老人两手叠放,身体平直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那双浑浊干枯的眼睛怔怔望着屋顶,还以为躺在那的是个死人……
几日不见,父亲竟老成这样,眼窝凹陷,雪鬓霜鬟,左金梅痛心的喊着,“爸!”
听见熟悉的声音叫喊,头微转,左德章瞧着铁窗外的面孔,无神的眼睛顿时一亮,他赶忙起身,顾不得穿那双破旧的布鞋,光着脚走到牢门口。
“你怎么进来的?”
左德章朝外面看了看,见叶配良就站在门口,心中一喜,双手抓着铁栏,粗糙脏污的脸紧贴着,问他,“不是说严禁外人探监么?她怎么进来的?是不是大帅有放我出去的意思?”
左金梅难受的摇头,哽咽的说道:“爸,是我求配良带我进来的。”
希望破灭,身体慢慢垂下,抓栏杆的手无力松开,左德章又恢复了刚才的呆滞。
左金梅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爸……”
左德章看了眼站在外面一声不吭的叶配良,然后转身走回床前,语气平静的问女儿,“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大批学生在街上游行,要求……”,左金梅低头,又抬眼看看父亲的神情,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左德章垂着头,语气沧桑,“你走吧,大帅本就下令我不得见任何人,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父亲自暴自弃,左金梅伤心无措,“爸……”
左德章未抬头再看她,只摆摆手,让她离开。
左金梅还站在门口不走,叶配良怕被人发现,便走过去劝她,“走吧,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
左金梅犹豫的转身,时不时回头看看父亲,希望他能跟她再说两句。
“走吧。”
叶配良看看左德章垂头丧气的样子,佝偻着腰,老态龙钟,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事他也算出了力,仁至义尽了。
收回视线,叶配良正要带左金梅离开,便听左德章在身后说道:“叶厅长留步。”
叶配良停住脚步,眼底流出一丝不耐,随即揽了下左金梅的肩,“你先出去。”
左金梅知道父亲留下叶配良,肯定是商量对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