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向里走,两人愈是心惊。
外头的尸体尚能辨出雌雄老幼,府邸里头却是这都看不出了。
只晓得满目的血色,眼前所见的一切,竟仿佛在血池里泡了一遭,再胡乱丢掷于此。
“啧!这贼子真叫个畜生!”雷曦接着喷脏。
莫诳语却是疑惑,“这府上主人家是谁?怎的如此多家眷?”
雷曦低头趟着他的脚步,随口道:“朱桥,乃是个富商,家中女婢众多,都是自青楼里买来的,也不是甚好东西,欺男霸女玩得忒花。”
莫诳语不做评价。
两人又在血色里行了一阵,终于来到主屋。
门半掩着,愈是走近,那腥气愈是浓重,直熏得雷曦双目泛红,几欲垂泪。
再看莫诳语,竟神色如常。
“尊者,不觉着刺鼻么?”
“还好。”莫诳语头也不回,“巨人观我尚见得多了,那味儿比这更显‘陈酿’,至少这味儿还算新鲜。”
不说还好,一说起“巨人观”,雷曦也觉着胃里有些翻涌。
吱~
半掩房门被莫诳语轻轻推开,血腥环绕中,这点子稀松平常的动静,竟让人有些提心吊胆。
推开门往里瞧去。
莫诳语骇得一愣!
见他这反应,雷曦好生疑惑,便也探头。
“别看!”
莫诳语想拦,却慢了半拍。
“吓!”雷曦登时骇得一退,险些要坐倒在血泊中。
房中血肉模糊里,竟有两个光溜溜满身血碎的身影,正野兽似的转回头来,两双血红的招子死盯着这方。
她一探头,便与这二位打了个照面。
凶手竟还在现场!
莫诳语眼疾手快,探手去拽她胸前衣襟。
却听“嗤啦”一声,似是布匹撕碎的声响,雷曦到底是坐倒下来。
这一动静,正让房中两个血人应了激。
“杀!”两人张开血口,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继而双双转身,仿如鬣狗扑食,狂叫着冲向两人。
“哼!”
此刻,只听得莫诳语震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