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刃又从远处飞来,锵的斜插在地。
继而又是躁响,天刹那肥躯顺着锁链横飞而至,仿若驭风驱气。
他将将轰然落地,当即又飞扑过来!
好似奔牛突脸,凶悍匆促!
孟浪又是那狞然无声的笑,脚下军靴轰然一踏。
顷刻间泥地龟裂,缝中血色满盈。
天刹方才逼近了身,眼前顿是猩红一片。
泥地里血色骤然冲天!浓浓血色尽作了血焰,似这般炸燃而起!
天刹猝不及防,教这血焰染了满身。
霎时间,体内气血便平白少了泰半!
气血虚损本该是难以察觉,可若是一时损得太多太急,谅谁也难察觉不到。
天刹踉跄退走几步,埋身已是气喘吁吁。
他瞥了眼周身,并无血焰灼烧,仿佛先前那一瞬的灼痛不过幻觉而已。
可随之而去的气血,却是实实在在平白不见!
转眼间,天刹只觉一身筋骨酸痛难耐。
便连喘息时,口鼻中也满是心肺里泛出来的血腥味儿。
双腿战战两手微颤,皮毛上汗如雨落。
无疑这是气血亏损过度的迹象……
这般感觉,却像是与谁大战了三天三夜,致使身子疲乏不堪。
可他与这怪人交手至今,才不过几个回合!
这般诡谲神通,天刹可是闻所未闻!
再看那赤发鬼孟浪,肩扛阔剑依旧在笑,却已是讥诮更多。
“如何?满身气血平白无踪,想是颇为难受罢?”
天刹神情已变,全然不复之前那般淡然不羁,反而……
如临大敌!
好些年了!已有好些年,他不曾有过这般感受!
便连当时年少,也只在见过那莫如火后,才有这般警惕。
“俺再问你一次!”天刹牛眼半阖,语气已正色许多,“你究竟是甚东西?”
“某乃何物何人,你却不必忧心。”孟浪举起左手,血爪悠悠松紧,“你只需晓得,岳麓山寻的那位援手,绝不在某之下。”
“毒虺郎君你可晓得?”他又问。
“自是晓得。”天刹复又笑呵呵,“时年却是俺与元绪那老王八出手,才将这毒虫治服,否则斩妖司如何能将其擒住?”
“你只将他治服,那援手却能将其徒手生撕开来。”
孟浪只这一句,顿教天刹呆愣当场。
“你不妨再好生想想,那‘火行龙子’比起你这‘麟子庶兽’,孰优孰劣?”
天刹默然良久,忽地又向远处玄狸朗声喊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