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表面柔弱,实则是最果敢刚毅之人。若是日后一切回原样,他不知她会作何选择。
“若你发现我骗你,你会如何?”
朝颜见他模样,她一直猜想他在长安是发生了何事的。
“服侍婆母的胡嬷嬷,你觉她如何?”
“做事仔细,母亲也甚是满意。”
“她之前收受劳妈妈那些人的银两,但我还是留下她,一是她为给孙儿医病,二是服侍母亲尽心尽责。”
沈知行不知她提起胡嬷嬷是何意。
朝颜缓缓一笑:“夫君,你是我身边人,我信你不伤害我在乎之人,若你有不可与人言说的理由,我定会理解,亦不会做何,你我是夫妻,本就应恩泽相承。”
沈知行却不开心,虽懂朝颜意思,但她用胡嬷嬷做类比,或者说见她如此冷静,他就是心里闷闷的。
但想到她幼时经历之事,还有她费力择婿,只求家宅安宁,朝颜是怕了。
朝颜不懂为何他反倒有些生气,正想说什么。
但见他又黏过来,抱着自己:“娇娇,你信我。”
朝颜与杜空青成婚这几月,感受到他的爱意,她只是不信这爱意能抵过漫长岁月,更不信这爱意只会给她一人。
心中无波澜,拍拍他后背:“我知晓,夫君。”
杜家一门亲戚不多,朝颜和沈知行大婚时,都只有少数几位族中长辈参加,所以桂菊来禀报说有自称杜家亲戚之人来拜见时,朝颜有些疑惑。
“可有说名字?”
“并无,听门口小厮说,乘坐的马车看起较富贵。”
富贵?杜家何来富贵的亲戚。
“先把人请至正厅吧,差人去请婆母。”
朝颜放下帐薄,去了正厅,一进门心里惊讶几分。
来人竟是司马家夫人孙氏与杜瑞雪。
从未听过杜空青与她说跟司马家有何关系之言,不管如何,面上还是笑着:“杜夫人,杜娘子安好。”
司马夫人显得有些热情,忙扶起朝颜:“何需这般行礼。”
落座后,司马夫人便开口道:“说起来,我也是近几日才知我家与你家祖上是同一处地方出来的,按照辈份来瞧,我家大人与你已逝世的公爹还是同一辈的。”
朝颜不知这时来硬攀亲戚辈份,司马家是为何,瞧了眼杜瑞雪,今日她没了盛气凌人的样子,反倒有些乖顺。
只得先顺着孙氏话说道:“竟还有此层缘分,真是意外。”
杜母被胡嬷嬷扶着来了正厅,朝颜赶忙起身去搀扶,扶至主位上。
司马夫人见状亲切说着:“这位便是你婆母吧,按年纪,我因叫声弟妹才是。”
司马夫人看起年轻的多,杜母已有白发,这声弟妹属实有些违和。
杜母有些奇怪,仅凭微弱的视力难以分辨是何人,再加上杜家也未有来往过亲戚,便问着:“颜儿,这位是?”
“母亲,这是司马杜家的孙大娘子与杜家小娘子。”
杜母更是疑惑了。
司马夫人笑着赶忙说着:“弟妹你不识我也是正常,我也是近日才知我家祖上与你家有亲,按辈份我该唤你声弟妹,今日来特意将之前侄儿大婚时未送的贺礼补上,还望弟妹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