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那串钥匙的的确确是从他叶归远身上丢的,怨不得旁人。
可待谢承南一复职,邓文州等几名皆与他有来往的官员被查,再联想到李郎中女儿等三女子出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凑在一起,饶是反应再慢,叶归远也明白过来他中了谢承南的计。
更何况他还不是真的蠢人,脑子一转,就通了窍。
一想到近一年来,谢承南会在他的府中拿到他的多少的底牌,也许连书房都出入多少回了,叶归远的肠子就有些发青。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瞻前顾后,应当直接杀了谢承南才对!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那姓谢的已然出了府。
叶归远急得焦头烂额,似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谢承南一直不动他,这更是叫他成日惴惴不安,急火攻心,短短两日内就晕了好几遭。
就在此时,先前被叶澄罚过的紫藤院小丫鬟丁香,自认找到了报复机会,不知死活地向叶归远汇报说先前叶澄与那谢承南交往密切。
诚然,她只是因被叶澄罚而怀恨在心胡说的,却阴差阳错说对了,为此事添了一把火,叫叶归远立即反应过来自己那天天与谢承南待在一起的草包儿子叶澄,或许真的与谢承南有勾结!
忙找来那群负责监视叶澄的人询问,叫他们重新交代叶澄在春明院每日究竟都在做什么。
面对面目铁青、眼珠子都要气红的叶归远,那些人自是不敢再图省事有所隐瞒,一事不落地回忆出叶澄每日做的事。
——其中自然包括叶澄出入叶归远的书房这件事。
叶归远闻言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将叶澄押到正房来。
叶澄自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并且等的就是这一天,半点不慌。
而叶归远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气得牙根都痒痒起来。
他阴沉着脸走到叶澄跟前,不再怜惜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去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叶澄被打得一个踉跄,眼冒金星,险些栽倒。
他扶着桌沿,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老畜生之后,又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天真模样:“爹!你为何打我!”
他捂住被打红的半边脸,泫然欲泣。
叶归远冷哼一声,缓缓坐回原位,胸腔却依旧剧烈起伏着。
瞧着真是气得不轻。
“你不知道?”叶归远死死盯着叶澄的眼睛,厉声质问道。
叶澄眼眶通红,委屈道:“我知道什么?你为何二话不说就打我!”
“好。”叶归远冷嗤一声,认为他在装愣,“那我问你,你这几日,有没有进过我的书房?”
叶澄闻言一怔,迅速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书房。。。我。。。我。。。”
他一双乌黑的眼珠来回骨碌转动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叶归远见他这副样子,当即就信了那个丫鬟的话,只觉七窍生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死也没料到,最后竟然会是他这个草包儿子害了他!
何其荒唐!
叶归远瞪着叶澄,两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似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他勾结,来加害你爹我!”
“枉我白养你这些年!”
叶澄状作无辜,泪眼婆娑地说:“爹!你在说什么啊?儿子何曾背叛你了?”
此话落在叶归远的眼中就是在装傻。
“难道不是你将我书房的信件交于那姓谢的?!”
叶归远双眼都要喷出火来,若不是还未问清始末,他恨不得当场就将叶澄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叶澄接下来说的话属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叶澄流着眼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眼前,啜泣道:“爹,是我不好!可我都是被那个傻子逼的啊!您是我的亲爹!儿子怎么会心甘情愿背叛你啊!”
他轻咬下唇,一脸羞愤:“若不是、若不是那日、他强占了我的身子。。。我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