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歌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眉头紧皱问道:“这是为何?”
李鸢没有着急回答他的话,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信件良久。
玉安歌也不急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她看,但是敲击桌面明显快起来的手指,显示了他心里的焦急。
“你父亲手下那些人,你以为是臣子是谋士,但……那是钦差!是陛下钦点分配去南诏做事的人,别说被架起来,就是被当场反驳,你父亲也丝毫不能说些什么!”
将手里的信件收起来,李鸢的脸上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笑,开口为玉安歌解惑。
玉安歌沉默了,向来兄长都是被当作王储培养,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现在听李鸢这么一说反而明白了。
为何父王脸上都是儒雅和善的笑,为何兄长一向以贤雅之称,为何有时候他都生气了,两人还是乐呵呵的。
玉安歌的兄长玉安宇确实是个人才,为人有才气,有头脑,小小年纪便帮着南诏王处理了很多难事,这样的人虽然聪明,但也容易招人注意。
这些年从南诏递上来的折子越来越多,有不少都是说此人乃麒麟之才,陛下早已开始惴惴不安!
南诏最开始并不是乾梁的封地,只是旁边一个贫瘠小国,因着日子实在难过,但地势易守难攻艰难存活。
后来闹雪灾那年,上一代南诏王叫人送了封依附书出来,乾梁才出兵帮他们解决了那年的雪灾。
这些年没少受到乾梁的救助,当然也将不少自产的玉石水果上贡过来。
李鸢看着有些丧眉耷眼的玉安歌,嘴角一勾说道:
“现在你上位了,想来宫里的那位应该在你走之后没两日便就得到消息了,他也就能放心了!”
“可若是这样,我岂不是也要延续父王之前的憋屈?”
玉安歌一想到这件事就无比憋屈,原本还有的好心情也瞬间落了下去。
李鸢不疾不徐的看着他,脸上的笑一直没有落下去,玉安歌一抬头就看到她的笑容,疑惑道:“你……笑什么?”
不得不说,玉安歌被他父兄保护的是真好,什么都不知道,倒是长了一张高深莫测的脸。
李鸢对着他招招手,后者不明所以的起身附耳过去。
一炷香之后,玉安歌被老叶送到公主府门口,走之前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阴沉。
这是皇帝的探子回来之后说给他听的。
“看来是没谈拢!这些人倒是会找,看到广安现在身份不同往日了,竟然找着她巴结!哼!”
皇帝坐在榻上,看着茶几上的折扇,那是徽州送来的贡扇,品相极好,他拿起来随意把玩一番,然后向外一丢:
“介之,你怎么看?”
坐在他正对面的裴界伸手接住扇子,将扇面放到自己面前:
“不过是想通过公主的嘴求陛下的人罢了!谁不知道广安公主最得陛下盛宠!”
“哦!你也这么认为?”皇帝挑眉,他没想到裴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黝黑的眸子望向皇帝,裴界面上闪过疑惑:“难道……不是吗?陛下不是因为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