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武卒到底是左起亲手练出的百战之师,很快稳住阵脚,将损失降到最低。
火把亮起,照亮了魏军一个个愤怒、沉闷的脸。
周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自有魏武卒以来,他们还从未如此憋屈过!
尤其是这次奇袭河西,他们总计损失不过几百人,却已经斩杀大乾过万人!
左起目光阴冷,目中杀意如实质。
一人咬牙切齿:“乾人如此狡诈,竟故意引诱我们攻东南角!”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左起眯眼,看向一旁满是关切与期待的魏行,又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声音低沉,冰冷如同冰窟中捞上来的一般,“判断错误,是我之过。
但我不会让战死的兄弟们白死!”
“所有人听令,轻装前往东城东北角!”
“从那里攻城!”
几个偏将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
左起声音依旧冰冷,“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守将反其道而行之,以实为实,以虚为虚。
他料定我会攻东南角,故而在东南角布置重兵等候。”
“而我受挫,定然退走!”
“但我偏不,定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弟兄们,可愿与我踏平这东城?”
听到左起这般解释,将士们恍然大悟,纷纷低吼,“报仇!”
“夺城!”
“忠诚!”
……
东城城头,刚收割一波魏军人头的胡禄振奋道:“二弟,你真神了,左起果然来攻东南角!”
顾春来摇头淡淡道:“不是我,是大公子说的。”
“大公子?”胡禄瞪大眼睛,“他竟有如此本事,料定左起会攻东城?”
顾春来怜悯地看了一眼胡禄,“不是料定在东城,是他料定左起多疑,擅用狡兵,故此以虚实之计引左起上当。”
似怕胡禄不明白,他又解释道,“此计不只是在东城,在浦津、韩原,都是一样的用!”
胡禄似懂非懂,但很快便不再纠结,扶着城头看向哀嚎一片的城外,“你说他会去东北角吗?”
顾春来呵呵一笑,“拭目以待!”
胡禄咧嘴怪笑,“走,去看看!”
不多时,二人于城内纵马,快速来到城头东北角。
与东南角一样,这里也是黢黑一片,城头蹲坐着乌泱泱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