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也不看糖包子,他继续用鞭杆拍打着自己的马靴,他依然平平淡淡地说:
“对军人来说,没有什么谁的夫人不谁的夫人,只有该杀和不该杀的。夫人莫走,等着我们弄清楚了再说。”
糖包子可是不能忍了,她指着张合,愤怒地说:
“我说这位大人,你可不要后悔。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李天琪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张合的心里有数,他就是想知道,这个糖包子的背后,靠山到底有多大。他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匪患不除,界石城就不得安生,还烦老夫人稍安勿躁。”
糖包子哈哈一笑,她走到张合的面前,平视着他说:
“你知道我来界石城里,是来干什么的吗?”
张合可不是好唬的人,他依然平静,他不动声色,轻声说:
“这不关我什么事,夫人暂时不能离开。”
糖包子不笑了,她可是碰到对手了,她厉声地说:
“将军,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露馅了,糖包子认他张合是将军了。张合这才站了起来,他盯住糖包子的眼睛,低沉地说:
“军务在身,就由不得我怕不怕死,这一件事情不搞清楚,夫人不得离开界石城。”
听张合的口气,已经把话说死了。糖包子领教过李天琪手下的官兵,他们作风强硬,只听将令,不畏强权。她口中的生死,没有明证,吓唬不住张合。
她伸手摸摸裙袋子里面的宝贝,这件东西,可以使张合俯首称臣。她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愿意示人。
传令兵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庭堂,俯在张合的耳边,一阵耳语。张合的脸色铁青,他转身对城防团总低沉地说:
“一个都不能放走。等我回来。”
张合说完,又安排他的侍卫,接手所有的人犯。回头恶狠狠地瞥了糖包子一眼,就急冲冲地要走。
糖包子也是觉得不好,她冲上一步,展开双臂,拦住正要出门的张合。
张合怒了,拉住糖包子的胳膊一甩,糖包子就是一个趔趄。
糖包子感到,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顾不得体面,反手就抓住张合的胳膊,失声地呵斥张合说:
“将军莫走,我有比军令更加重要的文书。”
张合一愣,心生狐疑,他看着糖包子,声音阴森森地说:
“你敢说假话,我就杀了你!”
这句话,吓得城防团总一阵哆嗦。
糖包子把张合拉回椅子前,让他坐下。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大伩封,递给了张合。
张合接过信封,上面有火漆封住。火漆上的秘押很清楚,是总理府的大印。张合不敢擅自启封,他抬头看看糖包子,他质疑地说:
“你也是公家的人?”
糖包子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有压得住他张合的利器了。她严肃地点了点头,她说:
“我来界石城里公干,与你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无关。将军看我能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