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苓没穿,出了房门才知道常五又起来亲自做了早饭。
前厅里,许芳苓并未落座,只说,“我如今已经配不上常将军,便不多打扰了。”
知她是要走,常五便拉着她来了九王府。
他仍愿意娶她,只要她也愿意。
和风知道了常五的来意,摇了摇头,只说,“常将军你可要想好了,小心哪天季书寒回来,她也给你吃点什么醉雀,将你也变成个傻子。”
因着萧池在,常五听了忍着跪着没动。
萧池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两人,只说,“你们两个的事情,无须找本王,各自同意便好。”
他说完便带着叶棠走了,经过和风身边的时候,叶棠小声说了他一句,“你才是傻子呢。”
“嘿,你这丫头,这才好了几天!”
常五终究是娶了许芳苓。那天,几位相熟里,只有承译和张朝到了常府。承译带了礼,说是九王爷吩咐的。许芳苓明白,九王爷这礼,不是为她,是为常五。
萧池终究是依言进了宫,带着叶棠一起。
御书房里,徐公公一指案上堆得满满的折子。
“九王爷,圣上无心,这几日的折子都在这儿了。”
“嗯,知道了。”
“九王爷,九王妃,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沁芳宫里安静,圣上不许别人来,连宫人都没有,冷清得处处透着寒意。明明冬天都过去许久了,惟独这沁芳宫里,至今还弥漫着凉。徐公公觉得,也许是因为整个冬天都没怎么燃暖炉的原因吧。
刀刃过掌心,碧玉碗中莲浸了血,莲瓣红灼灼的耀眼。
徐公公拿了纱布,一边给圣上包好伤口,一边道,“九王爷与九王妃已经进了宫来,此刻人已经在书房,圣上可以宽慰了。”
圣上搁下手里的碧玉碗,问道,“他把叶棠也带来了?”
徐公公熟练包好了伤口,“是,九王妃也来了。”
书房里,御案前另置了座,萧池正一手翻着一份折子。
不远处另有一张小案,一张软榻,原本是供休息小憩用。此刻,小案上站了一只圆滚滚的小白鸟,叶棠正坐在那张榻上,随手剥了盘里的瓜子坚果喂它。
不多时,桌子上便积了一堆瓜子壳,叶棠戳了戳它白白的肚子,“真能吃。”
喂够了信灵,叶棠闲着没事,便试着执了搁在案头上的一支笔。
不多会儿,她从小榻上溜了下来,悄悄走到萧池跟前。在他身边一站,双手往身后一背,轻一弯腰,“九王爷?”
拿折子的手上一顿,立即将那折子合了,顺手压进了众多折子里。
他故意坐着没动,又听她说,“九王爷,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这才抬头看了看她,笑说,“是么,九王妃有什么要给本王?”
叶棠又看着他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只瓶子,放在了他面前桌上。然后走到他身后,双手随意搭在他肩上,有一下没一下捏着。
这折子堆积了许多,饶是他也已经看了小半个下午。
萧池将那瓶子拿在掌心里。难得她能找到一个与先前那个差不多的双耳小瓶子。白瓷上眉眼清晰,起承转合间,墨色匀称,一笔一划甚是稳当。
按在肩上那双小手力道不大不小,他竟觉得很是舒适受用。
伸手按了肩上一只小手,用力一带,她便落在了她膝上。
“叶棠,你能提笔了。”
她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他看着她画的那只瓶子笑了笑,“又是一个娃娃。”
她却说,“这个可跟以前的不一样,这个呀,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