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勋也没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过身瞧见汤图后,示意了她一下。汤图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岑词,然后不动声色地跟着秦勋出去了。
&esp;&esp;走廊里,秦勋择了一处方便说话的位置,等汤图上前,直截了当问,“你就是沈序的那个助理,对吧。”
&esp;&esp;汤图也不惊讶他得知真相,事到如今,当年的事怕是相瞒都瞒不住了。
&esp;&esp;她点头,但有预感,秦勋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来问她当年具体情况。
&esp;&esp;果不其然,秦勋说,“既然你是他的助理,那小词的记忆情况你应该很了解,沈序有没有……”
&esp;&esp;他顿了一下。
&esp;&esp;汤图抬眼看他,“有没有什么?”
&esp;&esp;“他在对小词记忆进行重构的时候,有没有进行过排他性设计?”他在问这话的时候挺艰难的。
&esp;&esp;人的自身记忆都具备单一性和排他性,用句简单话说就是,你不可能拥有别人的记忆,假设拥有不属于自己的那段记忆,可能记忆之间也会出现排斥现象,一段记忆将另一段记忆给覆盖甚至取代,不然,当事人可能会面临着精神分裂的可能。
&esp;&esp;汤图从秦勋眼里捕捉到了担忧,她知道,他只怕岑词会不记得他。
&esp;&esp;她轻轻一叹气,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esp;&esp;“我知道你,记忆重构实验的首位资金赞助人,跟沈序的关系不错,那时候你是用秦宿的名字入资的。”
&esp;&esp;秦勋不语,但也没否认。
&esp;&esp;“可是,你跟沈序不是惺惺相惜吗,为什么要分道扬镳?”汤图问。
&esp;&esp;秦勋回答得直接,“因为后来我不赞同那项实验,我认为人本身的记忆不可能被完全取代或者重构,受试者的原本记忆一旦苏醒,那就会跟重构的记忆发生冲突,这样一来会给受试者造成极大痛苦。”
&esp;&esp;他低叹了一声,沉默许久后又说,“经历过的,都该被记住才对,只有记忆,才能证明你是在这世上活过的证据。”
&esp;&esp;应该是全都想起来了
&esp;&esp;这是汤图绵羊也能成一匹吃人的狼
&esp;&esp;岑词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esp;&esp;刚开始怎么都不醒的时候,秦勋和汤图也担心够呛,医生看了之后表示,这只是病人生理本能的休息,许是之前太累,跟术后没关系,相关检查的结果都挺乐观。
&esp;&esp;如此,两人这才放心。
&esp;&esp;诊所的业务不能扔,得知岑词伤势稳定后,汤图就诊所和医院两头跑。但秦勋几乎是寸步不离,始终在病房守着,并且把工作也挪到了病房。
&esp;&esp;这期间,裴陆也来了两趟,一来是看看岑词的身体状况,二来,关于白雅尘牵连沈序项目一事还得询问,毕竟她是当事人。
&esp;&esp;当然,秦勋也牵扯其中,而且那晚还出现在白雅尘家里,以一句担心岑词安危为由也不可能轻易把裴陆给打发了。
&esp;&esp;所以这天,趁着岑词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秦勋跟裴陆约在了医院的咖啡厅。
&esp;&esp;上午,咖啡厅安静。
&esp;&esp;两人择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大片草坪,阳光很好,只是临秋了,风起时会将微黄的叶子吹落过来,青色的草,浅黄的叶,伤感的季节,却是用最美的颜色衬托。
&esp;&esp;“我跟沈序认识,也差不多这个季节。”秦勋跟裴陆提到过往,说到这儿,嘴角是浅淡的苦涩,“认识的年头有点长,好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esp;&esp;裴陆将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说,“好朋友失踪,找的时间久了,可能就希望忘掉一些事,也许这样还能好过点。”
&esp;&esp;秦勋问裴陆,“白雅尘吐口了吗?关于沈序的下落。”
&esp;&esp;裴陆四两拨千斤,“有些事还在咬牙死撑,但因为有周军的证词,白雅尘是幕后黑手这件事跑不掉了。”
&esp;&esp;“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