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之耸了耸肩,慢慢地向那棵银杏树步去。
如果抢到新娘捧花的话,下一个结婚的就是自己,那她一定是中国史上重婚罪的榜首。
抢新娘捧花,只不过是每个想恨嫁女人心中的一个信念罢了。
她在树下的休息长椅上缓缓坐下,远远地看着桑渝笑望着众女,激情四射地说了好多话,然后反转过身,在那高喊的“一、二、三——”声中,那一捧艳丽的玫瑰花,遵循着优美的抛物线飞向空中。
刹那间,整个草坪上乱成一团。
所有恨嫁女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抢逐那一捧玫瑰花。
袁润之笑着,长舒一口气。
离得那么远,那捧玫瑰花怎么可能抛到这边来?
师姐,果然还是喜欢逗她。
不过,她也没有觉得太失落,因为本身就没想过去抢这捧新娘捧花。师姐是了解她的,否则也不会将她支开。
坐在这边,静静地,休息一下站了许久的两条腿,她反而更加欣慰。
她弯下腰,揉了揉酸胀的小腿肚。
蓦地,视线范围内闯进了一抹粉红。
最多一米开外,那里静静的躺着一朵玫瑰花。
是老天在同情她么?刻意的留给了她一朵?
她静静地盯着那一朵玫瑰花看了许久,迟疑着,要还是不要?
要吧,就算只是一种心念,那也代表着心里还有着期望。
于是,她猫着身,正想捡起那朵玫瑰花的时候,这时,一只擦得闪闪发光的男式黑色皮鞋不偏不倚地压在那朵玫瑰花茎上。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什么男人这么可恶?走路都不长眼的,阳光大道他不走,偏偏要踩在这么一朵娇艳的玫瑰上。
她咬着牙,恨恨地抱住那人的小腿,试图搬开他的脚,可是那人的腿脚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她就不信这邪了,卯足了劲再次进攻那条腿。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抱着我大腿?”头顶上方飘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七八分慵懒,说不出的磁性。
这一瞬间,她僵着身体,不敢抬头看,就怕这声音是她的幻觉。
纪言则蹲下身体,骨节分明的长指折断了脚下的玫瑰,将它插在一直低垂着头的袁润之的耳际,微笑着凝视她。
袁润之咬着嘴唇,眸底闪着薄薄的水光,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铬在她心间永远都无挥去的男人。
她的丘比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