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末,袁润之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她懒懒地伸了个腰,正打算起床,手机响了。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曾紫乔。
她接起,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小乔……”
“都中午了,你发什么骚?昨天晚上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浪费了人家好不容易搞来两张金X饭店的自助餐券。”手机那端曾紫乔抱怨,知道袁润之喜欢吃金X饭店的自助餐,她牺牲色相,从杂志社的发行那A来两张自助餐券,但变态的是截止日期是昨晚。
“昨晚睡着了……”袁润之意兴澜珊。
袁润之突然对免费自助餐没了兴趣,曾紫乔不免大吃一惊:“喂,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怎么可能会生病。”一提到医院,袁润之像突然活过来一般,中气十足,再没了之前发骚又颓废的迹象。
曾紫乔哧笑一声,提到医院二字,袁润之就算有病也一定会不药而愈,在袁润之的认知里,医院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白痴才会送钱去。她笑了笑:“下午有安排吗?出来逛街吧。”
袁润之扒了扒头发,说:“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什么安排?中午我请你去吃自助餐,就金X饭店吧。”
“噗,我好荣幸,铁母鸡居然舍得拔毛了。”曾紫乔调侃。
“那也要看拔毛送给谁咯。十一点半见。”
“好。”
袁润之起床走向卫生间,挤了长长的牙膏条,开始刷牙。
“咝——”她完全忘了嘴唇破掉了,一刷牙的时候,嘴唇上的伤口便裂了开来,薄荷味的牙膏沾了伤口更有种说不出的销魂刺痛。
她轻皱了一下眉头,不禁想到一句很流行的网络语:刷牙其实是件悲喜交加的事情,因为你的一手握着悲剧(杯具),一手又握着喜剧(洗具)。
还喜剧呢?怎么都是个杯具!
越想越觉得倒霉,啃上纪言则那张又毒又坏的嘴巴,说不准已经被他那恶毒坏嘴病毒感染了。她得好好消消毒,想着便用力地捣弄起牙刷。
“呸!”她用力地吐出口中的泡沫,匆匆洗了一把脸。
对着镜子,她看见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嘴唇上冒出,心中说不出的凄凉,本来长得就很喵的,现在破相了就更别提了,估计是个男人见着她都要靠边站。挂好毛巾,她抓了抓被设计师称为懒人发型的鸟窝头长卷发。唉,也就这头长发还能见人了。
出了卫生间,换了一身清爽的T恤加热裤,她背着个双肩包,便出了门。
曾紫乔一见袁润之,便惊讶道:“哎,我说你怎么说话声音不对的,原来是嘴唇破了。怎么搞的?”
“哦,踩狗屎了,然后摔了一跤。”袁润之看似云淡风轻地回应,其实这事,她心底不知翻腾了多少次。
“嗯,估计也只有你能被狗屎滑倒了。”曾紫乔忍不住说。
袁润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到了金X饭店的自助餐厅,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刚吃了一片三文鱼,袁润之抬头问曾紫乔:“小乔,假如有一个男人没事就喜欢讽刺你鄙夷你,还整天把你当民工一样虐待你,你觉得这个男人会喜欢你吗?”
“除非我脑残了会觉得这个男人喜欢我。”曾紫乔想也不想地回道。
“也对……”袁润之听到答案,顿时松了一口气,的确是她脑残了,怎么会以为那家伙喜欢她?
曾紫乔疑惑地看了她两眼,然后用叉子指着她的鼻子道:“袁润之,你好像有事瞒着我。据我所知,除非是你老板桑渝突然变了性,而你口中的那个男人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纪师兄。说吧,你到底跟他发生了什么奸情,才会突然有这种幻想?”
“纪师兄?你非得要当我的面叫那种人师兄吗?”袁润之轻啜了一口红酒,然后将昨天在师大后山被石头绊到不小心啃上纪言则的事说了出来。
曾紫乔听完,放下刀叉,捂着嘴不停地抽笑:“袁润之,你这泡狗屎踩得还真够香艳,不但香艳,还只赚不赔。纪师兄可是当年我们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之一,多少女生渴求一亲芳泽。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样?和纪师兄接吻的滋味销不销魂?”
袁润之瞪大了眼,急着争辩:“你要不要这样?我是向你诉苦耶。你不安慰人家就算了,还在伤口上洒盐。谁稀罕跟他接吻,他那个人嘴巴那么毒,说不定带什么这个流感那个流感,到时候害我烂嘴,我就欲哭无泪了。为了这倒霉的一吻,你都不知道害得我郁闷了多久,周一到公司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叉起一片三文鱼,塞进嘴里。
曾紫乔失笑,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其实纪师兄会喜欢你,也并无不可能啊。大学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和他交往的女生虽多,但都不长久。那时候我们都在猜,是不是因为内裤那件事,所以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然后对别的女生也就都不上心了,而且你别忘了后来你在大学里对他尽做些见不得光的猥琐事,想不记住你都难啊。”
“什么见不得光的猥琐事?拔他自行车的气门心叫见不得光吗?谁叫他整天骑那辆山地车到处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