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公司,两人还是会碰面,且相互打个招呼,友好得很。唯有李若离问起房子的事时,安安心头稍许不安才微微泛起。对此,她有好几次都没忍住,想张口说出实情,可张了张嘴,却又重新闭上。
李若离被公司的事缠得一塌糊涂,以为安安跟自己一样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当房子被银行收回,抵了债务。
但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最先知道房子被安安收入名下的人除了王赢就是厉子健。看着曾经衣食无忧的李若离,如今却在风雨飘摇中度日艰难,流离失所,厉子健就感觉是自己错了。从开始就错了。于是,忍不住他会主动打电话问候李若离一下,或者借关心孩子的名义去看望母女两个。对此,李若离心里也不是不感激的。无人的夜里,她常常对月自问,如何走明天的路?
回答她的,除了夜的寂静,就是虫的哀鸣。
公司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坚持着,日子也一天天过去。安安对公司的事慢慢尽起了心,可是王赢的存在又让她寝食难安。对于王赢这个父亲,安安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承认,更别说相认了,可王赢不管这些,晚年得女对他来说无异于中了头彩,所以有事没事儿就喜欢跑到公司找安安。
这天,王赢再次不请自来,安安正紧锁眉头地想着如何赶他走,李若离正好进了公司的大门。看到王赢在,她立即笑了,上前一步说:“哟,王科长,真是稀客。我们公司的帐已经拿房子顶上了,您今天来是?”
王赢立即满脸堆笑地回答说:“李总,不好意思,我不是为公而来。我是……来看安安的。”
王赢说着将目光转向安安,那目光里有无限的温情,及为人父的一份深情。对此,李若离看在眼里,清清楚楚。她心下的不解立即被放大,继尔,将目光也转向了安安。安安被两人看着有些发窘,立时站了起来,对李若离说:“姐,别听他瞎说。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呀?是不是?”
李若离不点头也不摇头。因为她清楚,这不是理由,这么久的商场打拼,她更明白,有时候倾听能更好的了解一个人,一件事。
看着李若离半信半疑的模样,安安这才真的急了,她立即大步走向王赢,嘴里大叫着说:“王科长,我跟你说了,我没空,你怎么还不走呀?这里是蓬勃集团,不是你们银行,请你自重!”
王赢被安安连说带推的推出了办公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儿才好。这时安安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两人就这样背对着李若离,三人同时沉默了。
李若离心里更加明白,安安跟王赢绝非公事那么简单。听安安刚才的意思,她怕王赢对安安有什么企图,于是上前一步说:“王科长,我们蓬勃集团跟你们商业银行的合作,从房子被听押那天起就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姐妹了。”
王赢听了,心里立即明白,李若离把自己的到来当成对安安的纠缠了。于是他将计就计,笑着点头,说:“自然不会。只是把你们姐妹两人当作了朋友,路过来探望一下,请李总尽管放心好了。王某怎么说也清楚自己的年龄,怎会有非份之想呢?呵呵。”
李若离将眼角的余光转向安安,安安心下一惊,连忙说:“姐,王科长只是想请我吃饭,我不同意。没什么大事儿,你放心就是了。”
李若离并不放心,她追问了一句:“如此而已吗?”
王赢跟安安几乎同时回答:“如此而已。”
看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李若离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七章合计
看到李若离转身离开,安安这才舒了口气。她大踏步地回到座位上,王赢紧跟其后,亦步亦趋地问:“安安,怎么样?我也算机灵之人吧?呵呵。”
王赢的话引起安安极大的反感。她极不客气地反驳说:“你给我一字一句听好了,以后没事少来找我!我跟你永远不会进同一个家门!你懂么?”
王赢的笑立时成了冰花儿,僵在了脸上。他以为自己只要小心翼翼的迎合安安,只要处处陪着笑脸,就能收回安安这个女儿的心。可没想到,放下架子的结果却是吃了李若离的枪子儿,失了安安的好感。但又能如何呢?毕竟错在自己。于是他只好计好地说:“安安,你能不能向前走一步,忘了过去?毕竟……”说到这儿,他怕隔墙有耳,立即走到门边将门关上了,走回来之后,刚张嘴要说话,立即被安安的手势挡了回去。
王赢看着安安一脸的冷漠,无可奈何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安安,我们不是偷情,更不是见不得人。总有一天我们是要相认的,只要你跟我回家,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我一定将二十多年的债一起还上,我……”
王赢的话还没说完,却再次被安安打住。安安有些怒不可竭的起身,一边用手指着王赢,一边气愤地说:“这种话你没资格说!我更不可能与你相认!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还有,我如今是蓬勃集团副总,请你注意你说话的言辞。”
王赢听到安安提到蓬勃集团,突然就笑了,他转头小心地看了看门,然后凑近了安安说:“傻孩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掌控了蓬勃不成?看到李若离没有?如今她可是巾帼一般,精明得很呢。你想在这里呆下去?呆一辈子?可能吗?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一切真相。”
安安也笑了,轻蔑地说:“你少吓唬我,就算她知道我不是她亲妹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王赢接着说:“说你傻,你还不爱听。你也不想想,你做的事仅此一件吗?先是抢了她的老公,离散了她的家庭。错认姐妹固然无伤和气,那我问你,前些日子是谁将蓬勃打击到如今这种状态?又是谁将人家的房子收入了名下?”
王赢的话如一重型炸弹,只一刻就在安安心里开了花儿,仿佛炸着了导火索,立时滋啦着在心里扑腾起来。
见安安沉默了,王赢又说:“安安,如今世上最能相信,最值得相信的人,唯有自己的亲人。”
安安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王赢若有所思地说:“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唯有父女联手,一不做二不休,将蓬勃完全掌控,然后将李若离彻底打倒,让她不得翻身。唯有如此,我们才会看到胜局。不然,所有的事一但败露,你是商业犯罪,我有渎职之嫌。闹不好都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