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最终还是握了上去,双手紧握,同时鬼使神差一般问道:“咱们算是同志了吧?”
“你看,你稍微一想,很快就想通了。”秦勇也双手握住了张逸夫。“是的,张逸夫同志。”
从阳台进屋,秦勇瞬间完成了心态切换,回归了那个老贱骨头,一面叨叨秦玥没把桌子擦干净,一面自己动手又擦了一遍,然后去厨房收拾残局。
张逸夫还处于半迷茫状态,这便要告退。
“再坐会儿呗。看看电视。”秦玥肯定要挽留一下的,“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
“还是别影响你们休息了。”
这会儿秦勇从厨房探出头来笑道:“那这样。秦玥你送送张逸夫。”
“我才懒得送。”秦玥本能地叛逆了一下,而后没几秒钟,又自行转口,“算了,尽地主之谊吧……”
就这样,二人换了鞋子。张逸夫拜别了秦勇,跟秦玥一道抹黑下楼。
院子里,几个小孩在无忧无虑且没心没肺的追跑打闹,严寒与黑夜都阻止不了他们挥霍满满的精力,两个男孩子追着跑。险些撞到了张逸夫。
秦玥回头怒骂了一句,而后孩子做了个鬼脸,继续去追。
“真拿这些小屁孩没办法。”秦玥摇了摇头,“父母也不管管。”
“我觉得挺好,小屁孩出来跑跑,父母难得安静一下。”张逸夫笑道,“比如你爸,现在就是难得安静一下。”
秦玥完全不同意这个观点:“哼,他一个人有什么好安静的,我跟你说他赖死人了,必须得我陪着。”
“那你结婚了咋办?”
“来我家住呗。”
“这算倒插门么?”
“不算,算体谅我,体谅我爸。”秦玥说着略显惆怅地问道,“男的是不是都不喜欢住在女方家?”
“是啊,多不方便。”
“那可不好办了……我要是结婚了……”秦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动情,也许是家里太久没来客人了,刚刚共进晚餐的氛围勾勒出了一副太美好的场景,她一面骂着老贱骨头,一面自己也成了小贱骨头,语塞哽咽起来,“我要是真结婚了……他不就是自己一人守着家了……”
“这个……你爸很坚强的。”张逸夫不知道怎么安慰。
“是啊,最烦的就是这个坚强,他到时候为了我好,肯定要把我轰出去,好好出去跟丈夫住,想方设法不去影响我的生活。”秦玥越说越难受,“我会难受的……”
“都有这个过程……”张逸夫感叹,这就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啊。
“可他不一样,他是一个人,别人还有妻子。”
“是啊……怎么办呢……”张逸夫犯了个坏,想了个脏招,“这样,你到时候可以逼他,他不再找个女的结婚,你就不嫁,看他怂不怂。”
“哈哈!”秦玥瞬间破涕为笑,“这招好坏。”
“行了,天都这么黑了,你也别送了,我自己走吧。”张逸夫这便准备道别,“楼道里黑,上楼小心。”
“嗯……”秦玥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问道,“下次,还来吧?”
“来。”张逸夫苦笑一声,这里哪都挺好,就是国强老师的厚黑阳台太可怕了。
“那你可得提前说,不带这么突然袭击的。”
“一定。”
张逸夫挥手道别,秦玥目送良久。
张逸夫一路不紧不慢朝家走去,虽然国强老师说的这些事让他有点扛不住,但他依然不恨国强老师,至少知道了比蒙在鼓里好,比莫名其妙给人当了枪要好。
现任部长与前任部长的矛盾揭示了一切。
前任贾府老爷在系统内太过于根深蒂固,这肯定让现任张部长很难受,由于某种冥冥之中的原因,这种领导换届经常充满了玄机,通常的情况是,前后两任多数情况都不是一个路子的,两个路子的人交替当一把手,跟美国共和党民主党换来换去差不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