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童渊出了一张天下高手榜,广罗天下高手。不久前又传来风声,说是师父又在琢磨着退出一个江湖绝色榜,刊登天下绝色女子。虽然绝色榜还没面世,张灵儿花魁榜首的头衔却已经定下了。
张绣是知道师父的,孤高清傲,能被他双手推崇的人,绝对是世间罕有。
比师父武艺高处一筹的那个神秘人是一个,华佗的无双艺术算一个,张毓的才思敏捷冠绝天下算一个,还有就是,张灵儿的绝丽倾城。
秦妍,作为天山派的掌门,这次神秘地下山了,听闻张灵儿也已经从西凉奔赴中原。眼前这个自称郑冰的少女,不识庐山真面目,但已经足够美丽,但她却还说灵儿师妹比她俊美优秀不止一筹。
若郑冰真不是张灵儿,那么张灵儿又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这时张绣不由地想起了他的婶娘,张济深爱的娇妻邹蓉,温婉绝丽,让他濡慕了一辈子的女人。
在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婶娘时,从此生命中别的女人都失去了颜色。
叔父张济比张绣只大了十二岁,婶娘更只比他大了六岁。
张绣自幼而孤,从记事起就不知道什么是母爱。顽劣的他把叔父折腾的没办法,但是当这个温柔如水,仙子一般的小婶娘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以后,狂躁不安的少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婶娘像对弟弟一样疼爱他,像母亲对儿子一样呵护他,那时候的张绣幸福的简直要融化掉。看着婶娘春风般的温柔的笑容,嗅着她那如瀑青丝空山野菊般的芬芳,任由她给自己洗头发剪指甲,听着她慢声细语地说着永远说不完的话。
那时候,张绣就想着,要是她的话永远说不完该多好,这样永远地伴着她安谧下去该多好。
可是他渐渐长大了,男儿要学本事创事业了。由此,他离开了那个曾今不在乎但如今却异常眷念的家,上了嵩山,拜了师傅。
从此在不远处寺庙清幽的晨钟暮鼓中,清风为伍,师兄妹为伴。青春寂寥,无忧而又简单。
当累了倦了之时,一个人闭上眼,静静地坐在那儿,似乎她就在身旁。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声曼语,熟悉的抚摸和疼爱,就将心间所有的惆怅,和少年那无端而又金蝉丝雨般萦绕盘桓的烦恼,全都被一缕缕地拂去,空空的心灵就充满了宁静祥和,充满了她的味道。
可是,她毕竟是叔父的女人,是她的长辈啊。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是弟弟对姐姐般的仰慕之爱,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他不敢开口,也耻于开口。一旦说出他埋藏心间的这个秘密,不仅会深深地伤害叔父,伤害那个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还会让他失去一切,失去如今拥有她那单纯的温柔的权利。
所以,张绣就一只在寻觅那个跟她相像,能取代那个把她的影子深深烙印入他灵魂的女人,那个母亲一样的女人。
秦妍出现了,她一样美丽,一样慈祥,一样让人想要靠近。从叔父那里打听到,秦妍是婶娘的师妹,而且已经贵为天山派的掌门人。
她从来没有过男人,更不是他张济的女人。那一刻起,张绣就下定决心,把秦妍弄到手,来取代那个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温柔成**亲般的慈祥,才是张绣选择女人最深刻的标准。
颖儿师妹单论容貌,甚至胜出婶娘秦妍半分,但他却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感觉,眼前这个少女同样美丽无双,张绣也只是欣赏动心,却绝不是深爱。
看到张绣盯着自己呆呆地看,郑冰丝毫不以为意,似乎这样被男人欣赏的目光间的次数太多了。
她落落大方地淡淡一笑,又轻柔地提醒了一声:“张将军,张将军……”
张绣这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抱歉地对她一笑,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姑娘问我,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我想要的,说实话,在下并没有真正想过。我和叔父出征,不过是忠人命尽其事。奉命堵截北上之敌,那张绣就死死地将刘扬夏侯惇堵在洛水之南。”
然后张绣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是,一开始我们是主角,各城关给郡县都是听候调遣。但打到如今,叔父残了,弟兄拼光了,北上强敌被拖住了,我们马上就沦为了配角……配角啊。我们付出的一切牺牲,一切苦难,最终却是别人轻而易举地摘了桃子。我们得到的不过是上面的一句嘉奖。功劳却是多半被他们那些董相国的心腹,他的西凉军老部下瓜分。而我们这些边缘人,付出了一切,怕是只有喝汤的份儿了。”
郑冰明媚的眼眸一转,小声道:“若是张将军觉得在董卓帐下混的不如意,投奔我天山剑派门下如何?”
张绣一愣,直直地看着她。郑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天山剑派自从王师叔祖执掌本派以来,天山剑派弟子已经遍布天下,无论是江湖乡野、还是朝堂宫阙,都有我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