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吹亮火折子,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声,南佳苏一惊,原本酸软无力的手一下子拿不住火折子,掉了下去,似乎还砸到男人的脑袋。
来不及了,南佳苏随便整理下衣裙,摸黑走了出去。
不敢在谢国公府多待,捡着没人的小路,出了谢国公府。
南家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小姐!”金月上前搀扶住她。
“上马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是。”
马车摇摇晃晃,南佳苏掀开车帘,望着街道的烛光,心绪难平。
直到路过厉王府的大门,她揪紧了车帘,就如同她的心也被揪得紧紧的。
死之前的画面回闪在眼前,上辈子她是个孤儿,即将饿死的时候,是齐厉把她捡回来养在身边,教她武功,教她书画,无法无天地宠着她,她以为那是爱,所以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做他的新娘,可当血淋淋编织的谎言被戳破,齐厉竟然是灭了自己全家的凶手!
她跑去质问,却被齐厉挑断手筋脚筋,囚禁在水牢,用驯人奴的方法试图驯服自己,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她被迫给人跳舞做戏,最后她被自己护着长大的妹妹设计推下高台,高台下摆放着兵器,刀尖向上,其中一把尖刀从她面部,刺穿她的脑颅,她被捅得面目全非!
“齐厉……”南佳苏红唇微启,冰冷的恨意被她咀嚼入腹,慢慢压了下去。
马车驶进南家小巷,南佳苏是从偏门进去的,夜深人静,无人察觉,路过华氏的院子时,竟然已经早早地熄了灯。
栖凰院,银朵看到南佳苏回来,忙上前询问“小姐,怎么样,解药拿到了吗?”
南佳苏没有回答,而是问“府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何母亲一大早就熄灯了?”
“是大房的人刚刚找上门了,似乎跟夫人发生了争吵。”
南佳苏皱眉,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谢国公府的请柬原本是发给大房南平的,不过被她截胡了,她早就料到南平等不到谢国公府的请柬必定会生疑,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南佳苏看向银朵,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南平来找母亲是为了什么?”
银朵垂着的头摇了摇“不知。”
南佳苏表情冷凝,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银朵,你过来。”
银朵像是心虚,身子一僵,上前一步“小姐……”
“你跟我多久了。”
“奴婢从十岁就跟着小姐了。”
“原来已经八年了,你说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银朵眼睛闪烁躲闪“小姐自然是对奴婢极好。”
“你和金月是我在人牙子手上买的,你们姿色不错,如果不是我,你们恐怕早就流落烟花之地。”
银朵砰的一声跪下“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不敢忘。”
南佳苏脸色倏地一冷,一掌拍在桌案上,摆放在边缘的茶杯被震得掉落在地,啪嗒一声碎了,银朵身子抖了抖。
一旁的金月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下来“小姐。”
南佳苏眸子染上寒霜“既然不敢忘记恩情,又为何做出背主噬主的事!”
银朵震惊惶恐地抬头,对上南佳苏杀意肆虐的目光,后背发凉“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佳苏冷笑一声,南佳苏生前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饮食十分的讲究,可还是中了望月的毒,除了身边的人下地,她想不到别人。
南平这么快找上门来,让她更加确定身边有人通风报信,而银朵就是那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