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花妈妈舍不得打这张脸,小安心想。
他蹲下来,看着几乎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压低声音道:
“喂、你醒一醒……你还活着吗?”
之前只是觉得男人脸色红得不正常,一碰到对方的肩膀,立刻感觉手掌都要被烧得着起来了。
太烫了。
这是……发烧了。
这么高的温度,再这样烧下去不死也变傻了。
“这可怎么办啊……”小安急得团团转。
“是你。咳咳咳……”
而那男人忽然睁开眼,望着小安。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不怕被那毒妇打死?”
自己都要死了,怎么还有空管别人?
小安想也不想地回怼过去:“你自己不是也不怕吗?”
那人边咳边笑了笑,然后撑着手肘艰难地坐起来。
“你还那么小,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妈妈不是说了吗,只有年纪小的才有机会被卖到这里,大了他们还不要。”
柴房有一口大水缸,小安见他双唇干裂,便掬了捧水让他喝。
那人却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样子。
“我手不脏。”小安说,“快点喝吧,一会儿水都快漏光了。”
那人这才低首,轻轻将小安手心里的一点水给喝了。“多谢。”
他伤得实在是重,每个动作都做的很艰难,小安看不过眼,伸手扶了他一下。
又得了对方一声感谢。
“你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小安问。
那人明显愣了片刻,接着摇摇头,没应声。
小安却坚定自己的猜测,普通人家养不出这样的“神仙”。
他在醉春楼已经干了半个月的活,跟着锦欢公子见了许多达官贵胄,但没有一个及得上面前这个人有风度。
他真的就像是天上落难得神仙一样。叫小安这样泥潭里打滚的穷孩子都生了恻隐之心,妄想“救神”。